盛氏到現在也未曾用了晚膳,加上本日有話要與昭華說,便留下來與她一起用晚膳,不忘叮嚀羅蘭道:“彆聽你家女人的,我可不挑嘴,你去憫枝那拿了我的對牌,今兒讓大廚房做幾道新奇菜樣,我記得一早送來的蠶豆還算新奇,讓廚娘熬一個火腿蠶豆冬瓜湯,做一個三鮮鍋巴,挑著新奇的菜炒上二道,再切一碟子醬牛肉,烙點薄餅。”
“明日我還得進宮,你的事拖不得了,就是惹得阿姨不悅,也萬不能累了你的畢生。”盛氏不敢在深想下去,現在若不能早日把阿穠與太子的婚事定下,就要從速另尋夫君,如果拖到了瑞康縣主進了太子府,到時阿穠便成了笑話,又如安在京都安身,哪家又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阿穠迎娶進門,可不是生生遲誤了她。
“剛過了戌時。”
昭華見盛氏眉頭一向舒展,實在不肯她在這件事上吃力心機,考慮了一下,便道:“姐姐也無需考慮過量,賢人與太子如何做想,我們也不過是猜度罷了,便是真算準了,皇命又豈可違背,倒不如想開些好。”說道這,昭華眼眸一彎,笑容道:“姐姐不是說現在遲早都涼了嘛!我想著可不是該裁剪新衣裳了嘛!明兒我們讓布莊的人了料子來瞧瞧,如有好的,時新的款式,我們姐妹一人做上幾件。”
羅蘭聞言便看向了昭華,拿不定主張該聽誰的。
“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能早些看破這裡的彎彎道道,何至於讓你受瞭如許的委曲。”
盛氏神采很有些驚奇,看了昭華一眼,說道:“瑞康縣主雖是縣主之身,可到底是衛家的女人,阿姨容不得她進太子府的門。”說道這,盛氏話音微頓,聲音壓的更低了幾分:“太子的兄姐都是折在了淑妃的手中,這是世仇,解不開。”
昭華見蕙蘭幾個麵露惶恐之色,便與盛氏道:“姐姐彆惱,不怪她們幾個,往年在故鄉這個時節倒不感覺涼,這纔沒多穿一些衣裳,現在長了記性,在出門總要裹了件披風纔是。”說完,便叮嚀羅蘭去布膳,又特地叮囑她做的是盛氏喜好吃的。
盛氏知昭華說這些是為了寬她的心,有一句話,她終是說對了,她們再這如何猜度賢人與太子的心機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皇命又豈能違背,故而便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強遷出了些許笑意,說道:“是該裁幾件新衣了,前些日子舒祥泰還使了人來,說布莊來了一批新料子,明兒個就讓他們把料子抬來,你瞧瞧可有入得了眼的,先裁上幾件,過些日子南邊采買的返來,在讓針線房的人給你好好做上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