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瞧去,卻見馮客舟雙眉舒展,眼眶微微泛紅,目中又是憤然又是恥辱,他似是怒極,竟渾身都在顫抖。

韓錚一笑,頭回傳聞跟匪賊講事理的,還講得這麼文縐縐。

但馮客舟的長相實在過分清俊,皮膚又白,配上這疤痕,便有說不出的彆扭。

馮客舟不及禁止,被徐中一擊到手。黑髮下,鮮明透暴露一道半掌長的淺褐色舊疤,烙痕清楚,似一條蜈蚣般猙獰駭人。

韓錚心中也是這般設法,一時躊躇不決。

“好好好。”徐中滿口承諾,過了半晌,卻俄然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道,“等會兒辦完事歸去,不如我們也玩玩這個?”

他在邊關任職時,常見到很多被刺配放逐的犯人。他們每日被差遣著采石挖土,構築城牆,備受官兵的吵架欺侮,餬口非常艱钜。

實在男人臉上有條疤冇甚麼奇特的,反能增加幾分陽剛之氣。

此中一名報信的寨兵道:“不曉得甚麼來路,總有七八百人。把手在山腳的兄弟都遭了毒手,隻我兩人逃出來,給大師夥報個信,早做籌辦。”

他原也不喜好恃強淩弱,摧辱仇敵,隻不過馮客舟實在與他八字分歧,總能激起他火氣來。

犯人逃竄後多是隱姓埋名,躲在鄉野田間,如何還敢拋頭露麵?更不要說是插手科舉,入朝為官了。一旦被人查出,那難道自投坎阱嗎?

韓錚微訝,卻忽聽身邊稀有人叫道:“快看那邊,他們放火燒山了!這邊也是,全燒起來啦!”

刺字大小凡是按照所犯法責的輕重來定,韓錚掃了眼馮客舟臉上的傷疤,見其從眼下直至下巴,幾近直通整張臉,若真是逃犯,那罪名必不會小。

四下看熱烈的山匪們卻想不到這麼多,聽了韓錚所說,先是一愣,便即哈哈大笑,肆無顧忌地群情開來。

正待解纜,卻有人道:“這些狗官如何措置?”聞言,世人纔想起另有這檔子事,又將目光轉回馮客舟等人身上,複又去看韓錚,等他來決定。

馮客舟被韓錚所製,不得已半仰著頭,又聽耳邊世人胡言亂語,饒是涵養再好,也不由心頭著惱,暴露羞憤之色。

韓錚道:“你方纔還要砍我腦袋,我隻不過打你幾下屁股,你倒哭起來。”

“誠懇點。”韓錚皺了皺眉,雖說這點力道遠不至傷了本身,但馮客舟再如何文弱,到底是個成年男人,儘力一擊,天然也是疼痛得很。

韓錚大驚昂首,隻見天涯突然升起滾滾黑煙,火光沖天而起。大孟山稠密的樹林頂端,如同罩上一匹大紅幔布,風助火勢,熊熊大火越燒越烈,從三麵蔓來,唯有西南邊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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