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孃家人去南邊瞧過幾次,那販子非常疼惜姨母,正房太太又是個不愛吱聲的,姨母在他家並不委曲,孃家也就放心了,不到一年,姨母就送了信,報的是喜信,說是客歲年底得了個令媛,老爺疼的不得了,叫孃家不要掛念。
祖母臨終前將姨母拜托給母親,陳東珠便總聽她娘提起姨母,跟她說姨母餬口的不輕易,月焉表妹就是姨母的獨一,她該當多多照顧著。陳東珠本就是個純善仗義的女子,對和順嫩弱的月焉表妹更是多了一分庇護欲,從小便到處讓著她,隻是冇想到最後竟連本身的夫君也要讓給了她。
李荇肚子裡的火是噌噌的往上竄,他站起家,指著陳東珠的鼻子,咬牙切齒道:“陳東珠!在我把你休掉之前,你都是我的良娣!你可千萬彆給我戴綠帽子!”
陳東珠用力的擦了把臉,惱火的抬手就要給李荇一拳,隻她重傷未愈,那一拳軟綿綿的,倒是輕而易舉的被李荇給擋了下來。他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晶亮的眼睛。實在,他剛要說的話還冇說完,你是太子良娣,豈有隨便為人擋刀的理?
李荇得了陳東珠的下落,便第一時候來找她發兵問罪。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將軍府衝,心想早前搶親的時候,被陳廷陸老固執弄得下不來台,現在他女兒擅自逃宮回家,他倒要看看他的老臉往哪擱,非得讓他也嚐嚐被人熱誠的滋味。
一開端她覺得隻要有了表妹在宮中伴隨,皇宮裡的夜便不會那麼冷那麼長了,當時她還冇想到本身萬劫不複,焉良娣不知從背後推了多少把。
他來的趁早,剛好跟何斐打了個照麵。
第18章表妹
“啊!你乾甚麼啊!”陳東珠被噴了一臉鼻涕口水,噁心的都快哭了,她帶著哭腔喊道:“太子殿下,你豈有對著人臉打噴嚏的理!”陳東珠學李荇經驗她的口氣。
話說這是他第一次進陳東珠的內室,他忍不住打量這間鬥室子,床上綴著的是淺藍色紗帳,似是陳東珠及愛好的色彩,一旁的窗台上還放著一盆山影拳盆栽。陳東珠跟平常女子不一樣,就連養的花草也不一樣。旁的女子皆是愛好甚麼牡丹杜鵑之類的,她倒是愛好那種看上去很儉樸,卻又剛毅充滿尖刺的山影拳。李荇砸吧著嘴,感覺山影拳與陳東珠的性子還算符合。這時,他聞聲陳東珠說:“那我之前把你當作何斐了!”
這一世陳東珠成了良娣,冇有出宮回孃家的特權,可冇想到到了上一世中“歸寧的時候”她還是不成製止的回了家,又不成製止的趕上了前來探親的梁月焉。這個表妹居於南邊,早不來晚不來,恰好趕在這個時候來,想必是傳聞她入宮以後也存了攀龍附鳳的設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