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粗暴的男人一進門就喊,聲音卻壓得很低,當看到床上已經醒來的小閨女時,之前的話也忘了,顧攀吃緊兩步就來到床邊,手中還不忘抓起方纔跟進門來的白鬍子大夫。
顧熠涓滴不感覺這是甚麼題目,拍拍小胸脯道:“我讀書給你聽。”
顧明月:……
顧氏想著這些,手腳敏捷地兌好一碗玫瑰露便轉回床邊,拿著小勺子一點點送到她的口中。
固然隻要兩個比較生硬的字,但輕微嬌柔的聲音讓人更忍不住要好好庇護她。
顧熠看看內裡橘黃色的陽光,又看看薄弱得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姐姐,點頭道:“姐姐,你要聽話,過兩天身材規複了才氣出門。”
顧明月醒來的時候是下午申時擺佈,喝過藥又睡了一覺,再次睜眼時,內裡的落日正透過窗欞照到床榻邊上。
弟弟的神情是那麼輕鬆活潑,話像豆子一樣嘎嘣往外蹦,顧明月忍住驀地看到弟弟時那絲酸澀,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姐姐冇事了,想出去看看落日,熠兒扶姐姐去嗎?”
盧大夫在帝京還是有幾分名譽的,因為精於攝生之道,平常也出入過很多官家內院,見過的官家蜜斯自不在少數。
顧氏又拿動手絹抹眼淚,自責道:“是娘胡塗,我們翩翩兩三天冇有好好吃東西了,如何能不餓呢?灶上有香米粥,翩翩等著,娘就取來。”
顧明月看了眼中間的爹孃,回道:“不看。”
見女兒一副恍忽的模樣,顧氏嚴峻問道:“翩翩,是不是還感受那裡不舒暢?”她緊接著又道:“你爹去帝京給你請大夫去了,這時候應當也快到了,我兒必然會冇事的。”
“漸漸養著就好”,他搖點頭,看這小丫頭一副身嬌體弱的模樣,真要說有甚麼病,那也是被這伉儷兩個給嬌慣的了。
盧大夫不由點頭,行醫幾十年,還從冇見過這麼疼女兒的伉儷呢。
自家女兒從生下來那一天,就冇有受過一點苦。哪想到,此次跟她爹去鎮裡姥姥家玩,竟會因為一朵珠花和大嫂家的二女兒爭論掉到孃家院裡的小水池中。
顧氏臉上的笑容更多,心中一向吊著的大石也緩緩落地。
顧氏很快端著一個青花瓷碗來到床邊,她的臉上這時已經帶上笑容。
顧明月逗他,“但是姐姐一小我在房間裡很無聊哎。”
顧明月看出顧氏的擔憂,慘白的嘴唇緩緩勾出一個笑容,“娘,我感受很好。有點餓了,想喝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