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嗎?”
她彆過甚去。
眼下,他望著她入迷。
亦如當下。
“好些了嗎?”他問她。
“錦年……”她的聲音很小,卻伴著一側石壁上泉水的聲音,清楚入耳,“爹爹和孃親都叫我錦年……斑斕比年,撫順安康……”
“嗯。”
……
這山洞裡,連氛圍都淡薄得很,她枕了他手臂一晚,他早就脫力了,腿也有些發麻,經不起她再折騰。
想起昨日從泥石滑坡堆了死裡逃生,他揹著她跑山路,她淋了雨,厥後身上燙得本身都記不清了。要不是段旻軒,她還不曉得眼下在那裡。
“難受。”她好似呢喃普通,聽得讓他剮心。
孟雲卿飲了兩口,又撫了撫水洗臉。
發熱便是如此,如果幾次起來,折騰一宿。
醒來的時候,孟雲卿扶額。
懷中之人較著僵住,他便攬得更緊了些,“你昨晚同我說的,爹孃都叫你錦年,是取義斑斕比年,撫順安康之意,”頓了頓,下顎切近她的臉頰,輕柔道:“傻丫頭,我們能出去的,不怕。”
幸虧她身上的燙已經垂垂減退了,呼吸也不如之前沉重,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不若吃著枇杷那般鮮豔欲滴,可他,還是想嘗一嘗,是不是另有那股子枇杷的苦澀味道。
“錦年……”他擁了擁懷中,“讓我歇一歇。”
他微怔。
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衫,想要起家,卻被他扣了下來。
山洞洞口被巨石封死,光芒隻能從泉水和門口那端的巨石裂縫裡透出去。
“我在。”他也應她。
忽得有些護短。
她貼著他胸膛,能聽到他溫和安穩的呼吸,又想起昨日騎馬逃竄時,他短促的心跳聲,卻一言不發。想起他背上的傷,她羽睫悄悄顫了顫,悄聲道:“你背上的傷……”
她心中格登作響,指尖也不由攥緊,神采微變。
他模糊感覺她心中總有擔憂,但憂得是何事,他又道不出來。便隻要想著將娶她返來,寵著她,慣著她,不讓她再擔憂受怕。
能回聲了就是功德。
夜裡的水太涼了,他不敢再把她放到水中,隻能就著濕的布緞一遍遍給她擦拭。她燒得昏昏沉沉,身子也開端有些顫栗,他隻能安撫她的額頭,偶然在她耳邊輕語安撫。
“段旻軒……”許是聽得出他的聲音,她會出聲。
又似是,夜裡她燒得難受至極,他才替她擦拭,額頭,臉頰,另有……她兀得攥緊了衣衫,才發明貼身的衣裳被換過了,蓋在身上的是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