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扶她上了馬車,又聽邵文槿同寧大人說話。
陳皇後卻點到為止,睿王的話題到此結束,話鋒一轉,欣喜言道,“文槿,你同瑉之自幼要好,說來本宮的三個後代中,最讓人放心便是瑉之了……”
陳皇後句句言及三公主,實則字字都在講煜王和睿王。他同煜王要好,陳皇後便是要借他之口轉告煜王。
邵文槿含笑,陳皇後的企圖他已瞭然些許。
“邵公子到了。”近侍官回聲。
“哦?”邵文槿饒有興趣。
臘月裡,苑中流轉著寒意,遠不如廳中酒香暖意,心中倒是舒坦了很多。聞得身後有腳步聲跟來,煜王轉眸,見是邵文槿,眸間的清冽才緩去些許。
於公,聯婚觸及兩國邦交,他並非朝中要員,陳皇後不該當同他提這些。於私,畢竟是皇家內事,又何故與他談起?
小時候的趣事彷彿道道畫卷在麵前放開,耐久彌新。
邵文槿略微走神。
待得幾人走遠,煜王才沉聲言道,“嫣兒自幼被父皇母後寵壞,稍有分歧情意就小題大做。父皇既然做主承諾了同長風聯婚,哪有她在中間置氣的事理!”
煜王也是低眉一笑。
侍從又笑,“不過,倒是昭遠侯越看越嬌滴滴的,公子如果不將馬車讓與他,那嬌滴滴的模樣怕是要受很多罪。”
剛巧劈麵走來的宮人巡禮向二人問候,手中托著大大小小的食盒,皆是往暄芳殿去。
邵文槿便也跟著笑起來。
陳皇後表情大好,就留他在宮頂用晚膳,回到將軍府已是入夜。
“疇前行軍,風寒軍中常有,有些乾草藥就隨身備著些,可先給昭遠侯就水服下,明晨便可到富陽再尋大夫。”
乃至神采有些青,隻是掩在燈火光輝中看不清楚。
“六月時候榮帝遣使求親,陛下才生了聯婚心機。嫣兒如果嫁到長風,七皇子定會念及恩德好好待她,陛下也能寬解。”
宋嫣兒本日負氣並未列席晚宴,想是陳皇後特地命宮人送去的暄芳殿的臘八粥。
他同文鬆是兄弟,煜王同睿王也是兄弟……
寧正接過。
“是文槿來了嗎?”聲音裡模糊透著倦意。
“……”
嬌滴滴的模樣,邵文槿頓覺描述甚好,遂而嘴角一挑,“是嬌滴滴的。”語氣中便很幾分回味。
日子一晃便到了臘八。
如果病得不重,眼下也當回京了。
陳皇後便又道起,“陛下隻要嫣兒一個公主,天然視作珍寶。而兩國聯婚多為太子妃,今後即便母範天下,能像陛下普通不納妃嬪的少之又少,以是,陛下疇前是屬意將嫣兒嫁到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