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是怕身後,她無人照顧,纔會給一向冇有聯絡的孃家捎信。
“偌大的燕韓,你再無親人,還能去那邊?”
沈家在京中。
廣大的馬車,孟雲卿多是默不出聲看著窗外,沈修頤便從善如流,也不出聲相擾。
沈修頤提起過祖母,她就在心中勾畫模樣,頭髮都已斑白,身子骨還算結實,最喜好孫子輩圍在身邊。喜好聽戲,喜好熱烈。
對沈家,她一無所知。
孟雲卿眉頭一蹙,是劉氏的大兒子!
祖母很想見她。
侍衛甲上前擺了祭品果實,侍衛乙打了火摺子,沈修頤點了香燭上前,雙手高舉過甚頂,行大禮叩拜。
“到了。”她聲音很輕,沈修頤緩過神來。
給祖母的信中卻隻字未提病重之事。孟家高低除了十來個丫環雜役,就隻要雲卿一人。
但京中於她,始終是夢魘。
……
孟雲卿終究明白,上一世的時候,為甚麼冇有見過沈修頤。
孟雲卿就也跟著笑開。
前一世的各種艱苦,總讓她對親人有莫名的神馳。猶是見到沈修頤遞來的玉佩,那股帶著溫度的暖意,讓她流連忘返。
“當時候孃親是甚麼模樣的?”她不由獵奇。
實在失了睡意,就合衣而起。
沈家的人並不曉得孃親已經病重,但時隔多年,俄然有了孃親和她的動靜,老祖宗歡樂得連病都好了多數,家中便派沈修頤來珙縣尋她和孃親。
一行人在城東逗留的時候並不長,拜祭完孟母,便往孟府折回。
……
睡不著,便出屋在苑內踱步。
****
沈蕪姑姑是上月下葬的。
由得方纔拜祭的原因,孟雲卿隻覺親熱了很多,想起方纔他眸間的陳跡,不覺問道:“表兄之前見過孃親?”
“姑姑,修頤來看你了。”薄唇輕抿,聲音如同清風拂麵,眸間噙得的傷感又好似不著陳跡。
孃親葬在城東,沈修頤想去拜祭,孟雲卿同業。
雖是四月,夜間還是透著絲絲涼意,不覺將衣裳攏得更緊些。
見她暢懷,沈修頤持續:“以是祖母常說,如許的小祖宗有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怕是全部侯府都吃不消。”
“雨天滑,女人慢。”笨拙的語態,沈修頤微微怔住。
出行本是用的沈修頤的馬車,就冇有帶娉婷一道,安東熟諳路,就與車伕並駕。
孟雲卿淺淺彎眸。
信中冇有寫她光陰未幾,隻是說膝下有個女兒喚雲卿,自出世後還未見過祖母,想讓家中來人接雲卿回沈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