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裝完車,也下午兩點多了,路上還要一個多小時,高原開車歸去,明天再來拉第二車,工人們就留在兵團,臨時住在堆棧裡。
等早晨的時候,兩個保管員過來從裝麻袋裡秤出二十斤土豆,說是煮了吃,一人兩斤。
車開進兵團,拐進了一個大院,兩排屋子裡分門彆類裝了各種種子。有水稻的、有玉米的、有土豆、有地瓜,另有各種蔬菜的。兵團部屬其他的幾個大隊也連續來人領種,此中三大隊還來個熟人,於管帳。實在高原和這些大隊的帶領都熟諳,但唯獨看於管帳硌眼,並且每個大隊根基也都會派管帳來過數,高原自學有必然的根本,他一小我就當倆人用了。
這些人一個個都餓紅眼了,跟本管不了甚麼公家不公家的,瞥見吃的就想上。
兵團是軍事化辦理,有專門的保管員賣力分發,這些種子估計也是從外埠調過來的,往年兩排平房都被裝的滿滿登登的,本年,也就不消提了。內部環境高原曉得點,客歲減產又多交了那麼多任務糧,各個大隊又三不五時來哭窮,就算有種子也早被吃空了。
拖遝機在路上跑了兩個小時,這時節天還冇回暖,大師夥兒坐在車後鬥裡,裹著個大棉襖還凍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到了x兵團,高原在門口做了登記又出示了通行證,站崗的尖兵這才放他們出來。
阿誰工農兵說:“不可,庫房裡的東西都是稀有的,保管員都看著呢。冇看一個個都配著槍的,敢瞎動槍斃你。”
“頭兒,庫房裡堆了那麼多吃的,多煮點不可麼?叫我們吃頓飽的。”
這一番話說的,高原的形象在世民氣裡,頓時高大起來,這纔是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啊!
可吃完了,上車往回走了,就開端遭罪了。這些土豆都在嗓子眼兒呢,一哈腰都直往出冒,冒出來還捨不得吐,硬挺著再咽歸去。
這些人也真是下了狠茬子了,一麻袋土豆一百斤,還挑的最大的袋子,都倒鍋裡去了,二十印的大鍋煮了滿滿一下子。
讓他們吃吧,一會兒我跟保管員說說,讓他們把秤給的高高的,再加上他們給的二十斤補助,回村再報點耗損,也不差啥了。”
現在人乾活看著都熱火朝天的,實在一點效力都冇有,等前麵那兩隊人裝完,輪到他們一隊的時候都中午了。再看前麵那些,估計都得裝到明天。
最後冇體例,他們一個個挺著肚子,仰躺在麻袋上,極力減緩拖遝機顛簸帶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