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買甚麼東西還都得憑票,不然你有多少錢人都不賣你,早早得去列隊不說,輪到你的時候還不必然能剩下東西。大戶人家都有囤糧的風俗,田家的這些糧食也是之前囤積的陳糧,可不管是陳糧還是新糧,能不餓肚子的就是好糧。就算這陣子被人東順西拿的,多少也還剩了點藏的嚴實的。
固然爺爺奶奶讓田恬放心養傷,不讓她跟著去藏東西,可一輩子冇見過啥好東西的她哪躺得住。骨子裡稠密的小農認識,見錢眼開,讓她感覺就連被磕破的腦袋突突的疼,也不是甚麼不能忍耐的事了。
可小紅姐你反動了多年,必然能一眼就看清此中的本相,我們一家都是根正苗紅的民主共產階層。這些走資派的東西我們早就想上繳構造,可因為已經冇甚麼值錢的東西一向不美意義拿脫手,這回為了證明我們一身都是造反骨,狠鬥私字一閃念。我們祖孫三人情願帶頭砸毀這些資產階層的產品,粉碎統統會腐蝕我們工農大眾純粹思惟的本源。”
隧道翻開後,田老爺子叮嚀著老伴和孫女把古玩架上的瓶瓶罐罐擺到洞口,本身又翻箱倒櫃的往出掏書冊畫卷。這唐寅的真跡,鄭板橋的書畫,乾隆天子親提的扇麵等等等等,可一個都不能落下啊。那邊田恬也是滿眼放光的抱著對雨過天青的瓶子,恨不得一下能看到眼睛裡去,固然曉得田家家大業大,可真金白銀擺到麵前,實在是節製不住衝動的情感啊。特彆是田奶奶抱出那尊純金實心的佛像,要不是她用力的節製,真想拿到嘴邊咬一口。幸虧不經意看到鏡子裡那斑斕容顏竟然滿臉的奸商,硬生生把非常氣質拉到了負十,她這才覺悟過來,本身早已經不是阿誰三無的週末端!如果還是象之前那樣渾渾噩噩不苗條進,不說彆的,光是現在這幅長相就糟蹋了。
祖孫三人忙乎到半夜,總算是清算利索了,該藏的都藏起來了,該拿出來的也都拿出來了,隧道的入口也是查抄了多遍,肯定一點馬腳都冇有,三人都攤在了椅子上喘氣。白日一頓鬨騰,厥後又一頓折騰,還被撞破了頭,這一歇下來田恬才感遭到肚子裡空落落的。
一群紅衛兵先被田恬的表忠心表決計弄的直髮蒙,這會又見他們田家主動在自家造反,確切有反動的決計。一通雞飛狗跳以後,紅衛兵們捧著田家人從個個犄角旮旯翻出的財物,一臉對勁的走了。臨走時王燕還一臉衝動,熱切的握著田恬的手說:“田恬同窗,冇想到你的反動憬悟這麼高。不,是你們一家的反動憬悟這麼高,比起你們來我的父母真叫人汗顏,後天有個□□大會,但願你們一家能下台發言,也好叫我的父母看看甚麼是高憬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