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桐托著下巴，問她：“試好了？”
當下一手攏住袖子，一手持箸替他挾菜。她挾的有魚有肉有菜，倒是葷素搭配得宜。趙桐瞄了一眼，見多數是他愛吃的，表情莫名的好了一丟丟。
何滿舉起托盤，安靜的道：“我叫人熬的軟軟糯糯的小米粥，這東西最是養胃，你好歹喝兩口。”
趙桐已經好久冇正兒八經的吃過一頓飯了，自從何滿走後，他絕食傷了腸胃，略微多吃一點兒就吐，不吃也不感覺餓。
你幾時出去的？躡足潛蹤，如何一點聲氣都冇有？
何滿低頭看了一回，冇暗號啊？這麼多碟子呢，她不過是用了一下，再叫人給他上新的就是了，如何這麼吝嗇巴拉的。
孫伐吸了口氣，險險暈倒。
趙桐拿銀匙攪了攪，感覺這粥不那麼燙了，這才小口小口的喝下去。不知是心機感化，還是這粥確切有養胃的神效，這回他冇吐，喝完一碗粥，竟然另有了點餓的感受。
他埋頭苦吃，何滿在一旁看著，俄然他擲了筷子，捂嘴挪身。
何滿瞪大眼。
趙桐瞥了何滿一眼，冇說話，眼神卻極其嫌棄：就你話多。
何滿道：“應，應當，試好了，不過如果毒性發作慢，說不定得等些時候，要不陛下再等等看？”
何滿不說話，有托盤擋著趙桐的視野，他看不見她滿眼的淚。
何儘是個聽話的，他叫她佈菜，她就給他布了一滿滿一碟子，像小山似的。目睹趙桐非常煩惱的瞥一眼菜碟，何滿又內心打鼓：如何？多了？他一個大男人，至於吃貓食似的，一回就一點兒嗎？
趙桐不等她說完，搶過茶盅一口把水喝淨，再表示何滿：“出去。”
可這會兒何滿親手給他安插了遠超越他飯量的菜，他雖反胃，卻感覺甜滋滋的，哪怕吃不了，他也不想華侈。
那些希冀著他勵精圖治，巴望做青史留名的名臣的臣子們會絕望唏噓，除此也不過了了。
不，他死了，還是有人體貼的，他若早早短命，母後一輩子的慾望落空，今後隻能戰戰兢兢仰彆人鼻息度日，她第一個悲傷難過。
她端著碟子要走，卻被趙桐一把拽住，嫌棄的道：“等你返來，朕都該餓死了。”
何滿：“……”好吧，她多事。
她都不要他了，還管他死活做甚麼？
不喝，不要你假美意！
趙桐不對勁的瞅她，何滿一頭霧水，身後苦著臉的孫伐硬著頭皮道：“替，替陛下試菜。”
趙桐不無挖苦的道：“你端的碟子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