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卿還是笑嘻嘻的望著他, 倒叫他不好再訓下去了, 頓了頓, 又道:“李潤籌算回故鄉絳州。”
望京雖不像絳州那樣滴水成冰,但也是冷的,上課時握筆的手都是僵的,兩隻腳更是恨不得在地上摩擦再摩擦,動起來身子便和緩了。考慮到這些門生身份嬌貴,年紀又小吃不得苦,族學便在初五就停了。
話音剛落,一股重力便落在腳上。
若趙思遠歸去,說不定會跟李潤結伴,她也能隨行。
自家的孩子是個甚麼德行,父母最是清楚了,清河雖說疼女兒,卻也曉得女兒在外頭那些名聲不太好。她是不在乎的,可當父母的總得想長遠些纔是,這世道對女子本就刻薄一些,身份再崇高的女子出嫁了也得低人一頭,待她和皇兄百年以後,無人照拂女兒時,長樂的日子恐怕是艱钜很多。
“爹,娘,嚐嚐女兒做的點心吧。”
她的眼裡盛滿了笑意, 一閃一閃亮晶晶的,都雅極了,像是會說話的星星。
趙玉卿閒了下來,清河公主便讓她跟在本身身邊學習打理碎務。
趙思遠被她如許看著, 耳根漸漸的紅了。
幸虧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清咳一聲, 訓道:“少說些胡話。女子要貞靜守禮,怎可肆意刺探男人的動靜,如果…”
故鄉,絳州?
趙玉卿心頭一緊,她表示得有那麼較著?
她頓首默了半晌,才仰著頭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大哥,你為何不親身去給老先生賀壽?”
“郡主不讓奴婢們幫手,吃了很多苦頭呢。郡主手背上的紅腫就是被蒸汽灼傷的。”彩霞恰到好處的為兩人解惑。
“公主?”錦鄉侯看著清河公主,眨了眨眼睛:公主,你為了哄女兒這類話也能說得出來?
“真的。侯爺,再嚐嚐看。”清河公主親身餵了他一個。
趙玉卿拎著食盒從廚房過來時,便瞥見清河公主同和錦鄉侯在梅樹下下棋,伉儷倆有說有笑,看模樣表情頗好。
這一次錦鄉侯的吃相就斯文多了,“還真是好吃。”
早幾年,清河公主便想讓趙玉卿學這的,最後卻不了了之了。一來是趙玉卿年紀小也不焦急,二就是她性子驕橫,不耐煩這些嚕囌。
絳州是熙朝的舊都。前朝天子殘暴不仁,太.祖就在絳州揭竿而起,取而代之。絳州位於北邊,氣候酷寒,特彆是到了夏季,門路被堵塞,動靜停滯,多有不便,太宗繼位後便遷都到望京了。
“哎呀!郡主你乾嗎踩我?”錦鄉侯委曲的看向清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