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舞曲還在躍動著輕巧的旋律，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二爺，秦大夫給您送了東西。”阿力從門外走來，嗓門奇大。
砰。
手指扣動。
伴跟著舞曲，腳步每一次踩在地上，都像在共同樂點，精準地讓皮鞋與冰冷大理石相擊收回冷硬的聲音。
塊頭龐大，肌肉橫斜的大男人，內心也有一片柔嫩之地……
桌上的水在壺中慢騰騰燒著，男人忽而從沙發上站起，苗條的手支著原木柺杖，遲緩踱步走向大廳的留聲機。
“二爺……二爺，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遇……我、我另有孩子和大哥的母親……”男人跪伏在地，不斷將頭磕在冷硬的空中上，任憑額頭破了皮流了血，也不知倦怠地讓叩首聲在全部屋內迴盪。
水壺裡的水垂垂沸騰，嫋娜的紅色水蒸氣從壺嘴冉冉升起，壺蓋因為壺裡喧嘩的水而跳動著收回乒呤乓啷清脆的聲響。
“二爺，您如果不想要，要不……”阿力不美意義地垂著頭。
這些人都不是逃亡之徒，手裡有的是缺點，進了牢也不敢胡說甚麼，更何況他們曉得的就少，張啟明倒放心將人送去給小差人添添堵，因而叫人把地上那癱軟泥拖出去。
他早前讓人研討這東西，是覺得能減緩他的病情，但自從研收回來正式開機，他也出來了兩三次，成果發明並冇有甚麼用處。不曉得是不是擬真程度太高，他仍然受不了任何人的觸碰。
陸二爺嘴角不較著地一僵，從他懷裡取走頭盔，拄著柺杖，隻留個背影給阿力就單獨上樓了。
陸抑順手將冇裝槍彈的手.槍扔給部屬，冷冷一笑：“有膽量保密，還怕死？”
柺杖敲在地上，陸二爺斂了笑坐回沙發，心底的狂躁未曾獲得半點安撫，有一頭野獸在號令著想要破籠而出摧毀著統統。但他的神采一如平常，冷酷而陰霾，連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都要暗淡下去。
音樂驟止，四周靜止下來，隻要壺蓋被水汽衝到地上還在不斷扭轉收回了聲音。
第七章
那雙玄色深幽令人沉迷的眼眸，冰冷地望著他。
張啟明無語了一瞬，比來警局的一條小蟲子一向追著陸家不放，二爺彷彿玩上癮，不斷給他送人疇昔。題目是，這些人進了警局半點話不敢流露，一個勁認罪伏法，那警官問上兩句，他們就抖抖索索說二爺光亮磊落剛正不阿，就差把陸二爺捧成彼蒼鐘馗之流。也不曉得那警官得了這些“證據”，內心是甚麼個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