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畢竟還是來了。”剛走到後院,清冽的調子便響起。
忠君,愛國,莫家情願為乾國,為皇上肝腦塗地,鞠躬儘瘁!對於薛嚴如此荒唐的行動本該奏本,可他卻恰好帶兵救了莫家軍,如有偏袒則有負於君;若遵還是理據實以報,又感受有負於人。
鬱鬱蔥蔥的古樹將山穀埋藏此中,就算位於山頂也難以窺見全貌,此中偌大的山莊天然藏匿無蹤。古琴奏響,空幽之聲如脆珠落盤扣民氣弦,伴著綿綿細雨蒸騰雲氣環抱著進穀的山澗巷子,彷彿置身於蒼茫雲海間。
霍灝軒也是當仁不讓,破局拆招。“多謝。”
可莫家的另一名家臣衛希就不是這麼以為,自跟從家主進入虎帳,就服膺莫家家訓:忠君無佞。
薛嚴罔顧皇上旨意,擅自帶兵從蒿陽奔到瀛洲是究竟,的確大逆不道。老爹是個亂臣賊子,兒子也隨了種,好不到哪兒去。
軒臨‘聖山’、血地‘離愁’本就是神州傳言中最詭異莫測之地。比起聖山的千年名聲,這離愁倒是藏得極深。若將聖山比作聖賢之所,世代出儘才調橫溢之治國奇才。離愁便是詭秘深淵,自離愁而出都是些亦男亦女或是疑似瘋顛的怪物。如此截然分歧的兩處,天然難以免俗的成為死仇家。
燭火透明的府邸書房,莫咎嚴厲的看著站立的兩位親信將領。“兩位對此事如何看?”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總不能‘恩將仇報’吧?”邱吏皺眉。
侍女推開門立在門外福身,霍灝軒拱手伸謝邁步出來。屋內的陳列都麗堂皇,堪比皇室,桌麵上每一件安排如果放在‘離愁’以外都是代價連城。可屋內之人倒是黑袍子隨便的披在身上,長長的頭髮束在後背用流蘇繫著,因為坐著頭髮直直到了地上,黑亮得冇有一絲雜陳。
隻聞其聲未見其人,可霍灝軒莞爾,語氣淡淡的開口:“若我再不來,你豈不憋悶。”
而莫咎的麵前正放著禦呈皇上的奏章,隻是未寫一筆,他身為莫家統帥,對於此番瀛洲被圍之事必須上報全數顛末。薛嚴鄙視皇上旨意攻打玉川在前,疏忽戎國強壓帶兵北上於後。
“偶然人,無戀人。”屋內的男人瞟了一眼站在屋外的侍女,目光膠著在霍灝軒身上嗤笑。“我的青兒徹夜又要藏被角哭斷腸了。”
霍菡嫣眉眼當中滿滿都是要愉悅,也不知宿世是誰欠了誰,不過分明是我欠你比較多吧,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