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眉毛皺了起來,想都冇想就一巴掌把糖拍到了地上,還用腳踩了兩腳,色采敞亮的糖果立即沾滿了灰,看模樣就不能吃了。
一句話像是開了那道名為明智的閘,不堪重負的感情如同滔天巨浪,不竭的打擊著他的軀殼,號令著要把他拖迴天國裡,他感覺就連灑在身上的陽光也變得充滿歹意,彷彿在嘲弄他這個黑暗中來的入侵者,鄙吝予他救贖。
溫馨的氛圍中,操場上響起的播送體操聲分外清楚,蘇頌的聲音異化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拍子聲中傳入顧珩的耳中,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精確的論述著顧珩磨難的上一世。
蘇頌熟門熟路額找到這扇鐵門,上麵底子冇掛鎖,就是門栓因為生鏽的原因有些緊,廢了好些工夫才翻開。
發覺到這個竄改,蘇頌的笑意更加加深,“不會就學嘛,能夠熬煉身材呀。”
蘇頌笑眯眯的看著他,手肘支在課桌上撐著下巴,“如何不跟同窗一起出去做操?”
顧珩身材一僵,緊接著滿身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等蘇頌氣喘籲籲的站在二年一班的課堂門口時,偌大的一個課堂裡,隻見顧珩一小我趴在課桌上,短袖白襯衫,兩隻軟糯白嫩的手臂交疊著,小下巴枕在手臂上,換了個西瓜頭髮型,齊劉海下暴露了半截臉。
課堂的采光很好,陽光從兩邊的窗戶裡灑出去,氛圍裡的灰塵像縮小了很多倍的天使在光芒的暉映下扭轉跳舞。顧珩坐在窗邊,窗外種著兩棵棕櫚樹,窗台上掛著幾盆綠蘿,一看就是被打理得很好的模樣。偶爾會有幾道光芒透過綠蘿葉子反射到顧珩的頭頂上,在他烏黑柔嫩的頭髮上打上一道光圈。
撫摩著顧珩的手一停,蘇頌驚詫,是啊,為甚麼要儲存影象呢?甚麼都不記得,冇有愛也冇有恨,如許纔算得上是重頭再來吧?
蘇頌盯著顧珩的發頂,滿臉無可何如,半晌後緩緩開口:“我曉得你上一世過得不好,渾渾噩噩、不得善終……”
此時,恰是兩節課的課間,牆兩邊的附中和附小同時響起了播送體操的音樂,蘇頌往附小那邊趕的時候,三三兩兩的門生們都在朝操場跑。
熟諳的聲音再次鑽入他的耳朵,輕柔的手一遍一遍撫摩他的脊背,將膠葛他身材的暗中一點點擯除,顧珩展開了眼睛,烏黑的瞳孔裡紅光一閃而過。
附小和附中就隔著一道紅磚牆,上麵爬滿了碧綠的藤蔓,在這些膠葛的藤蔓的掩映下,一扇鐵鏽斑斑的綠色鐵門就藏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