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瑞成待要笑,又擠不出笑容,隻能拿了本身儘是肝火臉貼兒子臉上哄他,滿腔都是慈父之心。
碧闌自幼跟著商琴,親眼看著商琴從一個不起眼又黑又乾小丫頭長成現在這亭亭玉立模樣,曉得商琴性子冷得很,談笑之時不顯,也能與旁人熟絡來往,但除了商家人,旁人便是再天真爛漫、馴良和親、德高望重,也難能得了她信賴。是以見商琴敢用謝連城,不由地有些驚奇。
商琴聽門動了一下,見碧闌開門,悄悄推了下謝連城肩膀,“去史媽媽那邊抹藥吧,若叫我曉得你歸去胡說……”
碧闌低聲道:“女人方纔話,我隔著門看著人聽到了。何必用這連六哥……若不可,叫老爺派人去辦也行。”
“你跟我過來。”商琴衝謝連城招手,謝連城顧不得身上裹著小廝衣裳,忙跟著她去了西邊次間,從那間裡出了後門,進到了後院,恰瞥見兩隻白鵝伸脖子,不由做出躲閃模樣。
等船回到渡頭,冉瑞成領著月月紅母子三個下來,卻不回外宅,徑直領著他們三個向勇毅侯府去,月月紅勇毅侯府門前,纔看清楚來是那裡,跪地上求冉瑞成道:“爺,老爺、太太年紀大了,何必叫他們內心不痛!爺,這事千萬做不得!”
商琴回了屋子裡,見謝連城已經清算安妥了,便叫人送謝連城歸去,等著看謝大奶奶另有冇有工夫再來算計這邊。
“不拉攏一個謝家裡頭人,如何能知伸謝家裡頭事?奶奶姑姑她們也不謝家裡當差,怕是她們要探聽謝家裡事也不輕易。”商琴考慮著,原不肯跟謝大奶奶來往,偏他們不住地來招惹她,那就彆怪她無情了,白鵝都曉得護犢子,何況人。至於謝瓔珞,她也算不得無辜,且不提謝瓔珞上輩子與謝小巧姐妹情深,替謝琉璃諱飾叫謝小巧跟薛燕卿二人做了甚麼,但說此次若能跟那勇毅侯至公子退了親,也算謝瓔珞有福分,能謝家抄家之前,嫁個好人,多過幾年清淨日子。
“冇有,我們家奶奶謹慎著呢。”
冉瑞成抱緊兩個孩子,原想著等他做了侯府世子,兩個孩子又出息了,領到侯爺麵前,侯爺喜好,天然叫她們進了勇毅侯府,誰承想,竟然這般早地就被謝家張揚開,神采烏青,問月月紅:“就為了這兩句輕飄飄話,你就舍我而去?”
“……姐姐這是?”謝連城因商琴冷酷淡,又見她看他笑,便提起心來。
冉瑞成聽她這知心話,立即心軟了,將鞭子插腰帶上,伸手將大姐兒抱起來,又將月月紅攙扶起來,“你呀你,本就心機細緻,又何必去想那麼多事?白累得一身是病。”將人攙扶起來,又悔怨自責方纔打她那幾鞭子,見她眼睛裡冇有涓滴怨懟,打她肩頭頭一鞭子卻漬出血來,更加感覺她與平常女子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