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香華轉過甚,見是和她丈夫交好的販子們,鬆了口氣,道:“我已經照你們說的去做,把事情鬨大了,那麼多人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案子就算想捂也捂不住。不過,剛纔我聽人說,現在的京兆尹也算是個好官,說不定能幫我查清楚我家相公的下落,李大哥,不如我們一道去高官,必然要讓阿誰魏雙成血債血償!”
傳聞裴元歌和溫逸蘭幫了二掌櫃的忙,春上居的伴計對兩人天然殷勤備至。不過百花宴做起來龐大,兩人還要略微等上一段時候,裴元歌正百無聊賴,俄然看到窗戶外一道身影閃過,緊接著一張不算陌生的臉隔著窗戶對她微微一笑,向她招了招手。
聽到“馮香華”這個名字,馬車內傳來一聲響動,隨即綢簾掀起,暴露了一張中年人的臉,麵白微須,麵貌端方,看起來倒是很暖和。他看了看馮香華,微微皺起眉頭,開口道:“這位夫人,傳聞你三天前就曾經到我的府邸肇事,卻被仆人擯除走了,本日又用心設想讒諂我,不曉得我究竟是那裡獲咎了你?”
莫非說這春上居,也是顏昭白的財產?既然他在這裡,想必明月也在都城吧?三年未見,不曉得明月現在景象如何樣?本來她不想去看望邀月同居,是擔憂會透露兩人的行跡,現在既然顏昭白先露麵,想必是無妨的。想到這裡,裴元歌更加忍不住,想要扣問明月的環境。
魏雙用心中一凜,拱手道:“多謝夫人提示,鄙人定然服膺!”
“空口言謝多冇有誠意,我們本來想要去春上居嘗一嘗百花宴,如果魏掌櫃至心想要謝我們,不如待會兒免了我們的飯錢好了。”溫逸蘭笑著道。
馮香華死死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隧道:“魏雙成,你這個喪儘天良的牲口!你害死我相公,讓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我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馮香華咬唇,彷彿想要說些甚麼,卻又頓住。
被汙成是殺人凶手,魏雙專內心也憋著一股氣,垂垂憤怒起來:“這位夫人,你既然說有證據證明是我殛斃了尊夫,卻又不肯拿出來,反而讓個惡棍往我車上撞,你到底想要如何?”
“我也很掛念著明月。”裴元歌咬咬唇,躊躇了會兒才問道,“明月……她還好嗎?”
魏雙成皺起眉頭:“那棟宅子是我從一名販子手中買的。”
發覺到裴元歌近前,顏昭白彷彿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方纔覆蓋在他身上的那層哀傷,轉眼間便消逝得無影無蹤:“三年不見,裴四蜜斯更加風韻超然了,蒲月份你和九殿下大婚,可惜我們當時正在南邊,來不及趕回,明月一向很遺憾,冇能夠親口恭喜你。她……一向都很惦記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