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你曉得爹的心機,我就不贅言了。”裴諸城柔聲道,這會兒也終究將心境安靜下來,緩緩道,“九殿下十三歲領兵,小小年紀就能敏捷收伏邊陲的將士,立下赫赫軍功,實在可貴,說句驚采絕豔不為過,常日裡也有城府有手腕,如果從朝廷和大夏來看,對他無可抉剔。但是,如果以私家而論,九殿下此人喜怒無常,又刻薄恣肆,風評並不好,每年朝堂上彈劾他的奏摺堆積如山。歌兒,這些你可曉得?”
“是,爹,我曉得。”既然已經開了頭,裴元歌本來緊繃的心反而有些敗壞,深吸一口氣,迎上了裴諸城震驚的眸光,沉聲道,“九殿下對我成心,我……我對九殿下……我……”微微咬了唇,臉頰漸漸漲紅,俄然跪了下去,朝著裴諸城深深地叩首下去,道儘了千言萬語。
是以,頓了頓,裴元歌咬牙道:“是!”
“不是的,爹!”聽到裴諸城的猜想,裴元歌也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曉得父親這是嚴峻她,又不曉得內幕,這才胡思亂想,但她總不能將兩人的私交通盤托出,以消父親心頭之疑。而更要命的是,泓墨本尊就在梁上,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曉得聽了父親這些猜度會作何感觸?他又是個吝嗇愛記仇的,難保不會為此記恨父親,固然看在她的顏麵上,毫不會設想父親,但穿個小鞋刁難下就很難說了!
“女兒明白,爹都是為了女兒好。”裴元歌輕聲道。
顯而易見,當時歌兒和九皇子並忘我交,那麼就是在歌兒被太後召入宮中後,兩人才垂垂有了情義。這機會呈現得過分剛巧,裴諸城又嚴峻裴元歌,不由得他未幾想。
不過,他倒是想聽聽元歌會如何答,是以忍著聽下去。
“歌兒你說的也不錯,的確不能以傳言斷論。”裴諸城感喟,歌兒在他麵前為九皇子辯白,可見是當真對九皇子上了心,不是一時情迷意亂,心頭更加龐大,沉默了會兒,道,“歌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按理說我該信你的目光,可俗話說得好,情誘人眼,即便九殿下當真對你好,你又如何曉得他冇有懷著彆樣的心機?說句不好聽的,大要上,你還是太後為皇上選定的人,將來是要跟柳貴妃作對的,他是柳貴妃養大的,焉知不是為了柳貴妃用心引誘你,好為柳貴妃剔除親信之患?若真鬨出甚麼事端來,他是皇子或許不會如何,你卻要身敗名裂,搭上一輩子,不能不謹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