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聽完嘴唇都白了,她手裡絞著帕子,臉上一陣青一正白,一時恨得連場麵話都說不出來,失口問道:“你們哪兒來的名額?!”
以後的半個月裡,顧笙再也冇看到顧嬈闖進屋來,跟她議論國子監,總算耳根清淨了。
是以,雖說她已經不需求子爵府這個名額,但也不肯意叫顧玄青理直氣壯的奪走,她要這個當爹的明顯白白的體味:他正在做負苦衷,將來統統報應,都是他應得的。
剛還心讚她心機剔透,這就當即給本身孃親擺了一道——顏氏說“剛吃完齋飯”,就是想拂顧玄青臉麵,卻被這小妮子傻乎乎的喊餓給破功了……
顧玄青這一趟,自討了個敗興。
顏氏垂憐的摸了摸顧笙的小腦袋,心說“還是傻些好,傻一些,就不會發覺你爹爹是怎般無恥之人,也免得心寒。”
他先是迷惑一番,後想起顏氏孃家的背景,頓時背脊一寒,麵色尷尬的合上了帖子,叫人送去了正房。
回西廂後,顧玄青與沈姨娘商討過後,終究不經顏氏同意,便遞了摺子,給國子監報上了顧嬈的名字。
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的,入國子監就是她複仇的第一步。
顧笙眼也不眨的盯著那帖子發楞,等顧嬈誇耀結束,行規矩的說了句:“恭喜二姐姐。”
這小傢夥是要成精了嗎?
果不其然,經筵過後,顧老爺次日就特地叮嚀膳房,籌辦了一桌海鮮宴,主動登門來正房奉迎顏氏。
侍從也非常有眼力勁兒,見沈姨娘得瑟了一上午,她早已替顏氏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她翻開帖子掃了一眼,嘴角一勾,大聲讀出來,還特地在“侯爵”兩個字上打了個結,減輕音反覆朗聲讀到:“侯爵府珺君顧笙獲批退學!”
那本就沉不住氣的顧嬈,就更不要提多得瑟了。
這會是顧笙用心而為之嗎?顏氏光是想想,就感受汗毛都立了起來。
顧笙餘光瞥見顏氏瞪大的雙眼,心知孃親是起了狐疑,忙暴露孩子氣的神采,皺起鼻子聞了聞氛圍裡的飯菜香,急道:“甚麼味道?好香呀!娘,笙兒餓了!”
顧玄青自發難堪,但為了沈氏與顧嬈,他還是硬著頭皮,坐到顏氏茶幾劈麵的圈椅上,笑著叮嚀丫頭:“去把桌上的菜都回鍋熱一熱。”
是以顏氏一早便帶著顧笙,去南台寺焚香拜佛了,叫他撲了個空。
她對這個爹爹早就不心寒了,想起宿世,顧玄青放縱沈氏,用染上瘟疫之人的涎水,拌入顏氏的飯菜當中,害的孃親在極度痛苦中離世,顧笙就巴不得當即要他和沈氏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