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練習,和中間的兵捱打,我不會這麼難過,關頭是我回到營區的時候,樓下儘是灰和碎石頭的泊車場上,橫七豎八的狼藉著數床被子。
1994年1月2日,禮拜日,陰。
1994年1月10日,禮拜一,陰。
正籌辦動筆的時候,就聞聲有人衝進寢室當中喊,“粵東的與華南的乾起來了……”
但是豬圈裡的豬越吃越肥,我們卻越吃越瘦。
我終究把粵東人的派係搞清楚了,他們有人說的是洲海話,有人說的是潮汕話,,有人說的是客家話……總而言之,他們的口音都很奇特,固然我一種說話都聽不懂,但是也能聽出他們之間的不一樣,就像每個村跟每個村之間的發音都分歧似的……我學會了丟雷老母草嗨,撲尼母,叼nia咩,他們彷彿都是一個意義。
真不曉得這些人如何想的,免稅這東西這麼泡,非得壓出棱角來,為的就是早上起床疊被子的時候便利,疊出來以後,像個豆腐塊兒一樣,被子的內裡還得用圓珠筆劃線,遵循線條來磨。
我來這裡已經一個多月了,冇有見過一個太陽,氣候很冷,我覺得會下雪,厥後才曉得,這裡不下雪,隻下凍雨。水管子已經放不出來水,早上需求拿著火把去燒水管子,把內裡的冰全數都給燒化了以後,才氣放出來水。
這裡冇有臘八粥,我早上跑了個3千米,下午跑了個4千米,我快死了……對了,我的被子又被扔了。
1994年1月7日,禮拜五,陰。
日記。
我的分隊長是個變態,我的耳朵長了凍瘡,已經爛掉了,他還捏我的耳朵,一向要把阿誰黃水給捏出來,他感覺噁心纔會放過我。
他們從第一天早晨開端壓被子……
你們好嗎?
今上帝要的任務還是磨被子,對了,我明天被打了,班長給了我一耳光,因為抽菸,,他還是叼著煙給我的耳光,我曰特麼……(哭了,把眼淚抹掉。)
1994年1月3日,禮拜一,陰。
1994年1月19日,禮拜三,陰。
我又被打了,因為我的被子始終磨不出形狀,彆的人疊的被子都已經四四方方。班長說我的被子疊出來就像個饅頭一樣,我問班長,,被子疊出來不該該就像饅頭一樣嗎?為甚麼必然要像豆腐塊?他給了我一耳光,不解氣,反手又給了我一耳光,還踢了我一腳,他的皮鞋是軍用皮鞋,彷彿叫三節頭,很醜,但是踢人很痛。(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