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又看了那符冊一眼,都有點想從裡頭搶出一張兩張來了,但到底不敢脫手,連提都不敢提。
結嬰以後的左天行已經另立了山頭,山頭也有管事賣力打理,外人等閒不能踏足,但袁媛卻能來去自如。如果平常,打理山頭的左天行管事們隻會常例扣問上她一兩句,便會見機地本身退下,留袁媛自在行事。
當然,這寶貝也就隻是楊姝這類符修眼中的寶貝罷了,在旁人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充滿各種陣禁的空缺符冊罷了。
因她的意如此,她的人便也彷彿與六合融為一體,無有間隙。
“據妙音寺那邊一向駐守在靖越一地的藥王院大和尚說,那些百姓身材都冇留下甚麼暗疾,相反,他們的身材比他們昏睡前要好上太多了。”
而此時,楊姝正在小亭中畫符。
湖光映托山色,瀲灩無邊,但隻楊姝一人,就已壓得六合失容,隻餘她這一抹亮光。
袁媛被人聲喚回一點心神,她轉眼看了那陳姓管事一陣,木木地點頭,半響後道:“你等自去吧,不消管我。”
她起家出得堂屋中,扭頭往側旁的梢間看了一眼,公然在裡頭髮明瞭一名守在那邊的管事。
那飽浸了特製符墨的符筆被她拿在手中,明顯冇有甚麼重量,但她提筆的手腕卻挪移得極慢,彷彿提著一根重達萬鈞的山巒。
究竟上,這一張方纔成形的符文,固然在楊姝這裡也一樣可貴。但一樣品級的符文,楊姝手裡還是有幾張的。
不過這一眼,比起平常來,彷彿是多了一點不太一樣的熒光。
符筆一轉,最後的一道筆劃勾連,頓時虛空中傳來陣陣嘶吼長鳴聲,彷彿是神鬼哀號。
她將符筆擱置在筆架上,又拿過中間的絹帕擦拭過雙手,才謹慎地將符紙捧起,送到了中間案桌上擺放著的那本符冊上。
作者有話要說: 佘婉寧,嗯,不是女版的西門吹雪,不是,大師記著了。
楊姝淺淺一抿唇,“這麼說來,那些百姓豈不是還該因禍得福跟她道一聲謝?”
這裡的每一道劍痕走向她都很熟諳, 那劍痕裡肆意逼人的劍意她也都謹慎謹慎地藉著護身靈器遠遠地感知過,但在這一刻,她卻隻要無儘的陌生感。
下山前,她仍舊轉頭看了一眼左天行緊閉的流派。
但統統人瞥見她的第一眼,或者僅僅是感知到她存在的那一刻,卻都不會重視到她的眉眼或是身姿,而是她的意。
楊姝一人獨坐湖上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