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宣由武閣老伴跟著,在宴席間敬酒時瞥見楚烈,神采就有些不大好。他是半點都不信賴徐淑妃所謂的認罪之言,他也萬分必定他此次身受杖責監獄之災絕對與楚烈脫不開乾係。
“母妃怪不得我。”楚烈淡淡看她,“若論狠,母妃也不遑多讓。八弟方纔出事時,母妃為保八弟,不是在父皇麵前把統統都推在我的身上麼。”
本日,墨紫幽天然也再次受邀伴同封夫人前來七皇子府赴約。她坐在花廳裡,瞥見梳著婦人髻,打扮得雍容華貴的薛穎坐在尊位上,聽著世人的恭維之言,麵上笑容倒是很淡。薛穎的目光不時穿過世人向著墨紫幽看來,但墨紫幽卻也隻看了她幾眼,更多地把重視力放在了徐靜妍的身上,徐靜妍看起來蕉萃了很多。
“那母妃又為何明知八弟偶然儲位,卻偏生要讓他與我爭?為何母妃就不能支撐於我?”楚烈神情冷酷地俯視著徐淑妃,道,“莫非善於蘇皇後膝下是我的錯?當年母妃若不是為了在父皇麵前表示漂亮,為了奉迎蘇皇後又怎會同意將我交給蘇皇後扶養。是母妃從一開端就丟棄了我,可到頭來反而以此為由冷淡於我。”
“可這我也是跟母妃你學的,”楚烈冷冷道,“就如同母妃你為了儲存要奉迎蘇皇後,要捨棄我普通,我為了儲存,天然也隻能與你做一樣的事。我若與八弟一樣,從小就養在母妃身邊,事事有母妃護著辦理,我又何需如此?說到底,這全都是母妃你形成的!”
“莫非我說錯了?”徐淑妃嘲笑道,“可不就是你害了他麼!”
“嗬,你雖不是我養大的,但倒是我生的。你在想甚麼,我會不清楚?”徐淑妃又嘲笑起來,“你做了這麼多,還不就是為了太子之位,你這般心狠手辣,隻要玉兒與你爭,你就毫不會放過他!你向他動手不過是遲早的事,又何必偏生要在我身上找藉口!”
在此案終究有了終究的定論以後,皇上命令賜徐淑妃飲鴆他殺。
楚烈最後看了徐淑妃已無活力的臉龐一眼,回身步入大雨當中。雨水敏捷將他的滿身打濕,有躲避在遠處的內侍官要上前來為他打傘,卻被他伸手揮開。
想到他好不輕易將近撤除的楚烈,現在不但好端端地從刑部大牢中被放出來,順帶坑了他一把,還因為此次“蒙冤”之故獲得皇上的顧恤和憐憫,又垂垂贏回了聖心,楚宣心中真是又恨又怒。偏他麵上還不能表示出來,現在楚烈在皇上和諸人眼中與他一樣是身受徐淑妃讒諂之人,他還必須假裝出一副同病相憐之態與楚烈寒喧唏噓,當真是忍得非常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