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麻了。”墨紫幽抬頭抬眼看他。他們本是因為她腿僵了風雪又太大,才先找個處所避風雪。成果現在風雪停了,她的腿被姬淵枕了一夜,卻已是麻得不能轉動。
姬淵抓著墨紫幽的那隻手又握得更緊了一些,緊得她發疼。他們掌心的溫度從他們緊貼的肌膚間相互通報,燃燒著相互。墨紫幽莫名就感覺這火盆彷彿燒得太旺了一些。
她心頭一顫,將右掌展於麵前,瞥見她的指腹掌心上沾著姬淵的多少清淚,這淚痕如烈火普通灼傷著她的手掌,火辣辣地疼著,一向疼到她的心底。這疼痛抓撓著她的心房,讓她整顆心都在跌宕起伏,冇法安靜。
十裡長亭那風雪中唱《告奠》的俊美少年,不知何時就用他的狂猖獗意闖進了她的生命裡,就如同他現在抓著她的手普通霸道地不肯拜彆。
初初相遇時,她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心冷如她,會冇法掙開他的手。她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在這孤山上,風雪中,陋室裡,讓這個少年枕在她的膝蓋上安眠。
墨紫幽的目光落在他握著那塊羊脂白玉佩的右手上,諸皇子的玉佩皆飾蟒,太後贈姬淵的這塊玉佩雕飾的倒是鯉魚蓮花,或許這也是太後不但願他牽涉權位之爭,但願他淺顯安閒一世之意。隻可惜運氣弄人,直到此生姬淵才獲得這塊玉佩。如果宿世,他早一日獲得這塊玉佩或許他就不會固執於向皇上覆仇之事,終究落得個在幽司與她一同被燒死的了局。
她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他的手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她又垂首細觀他眉眼,這是她第一次瞥見他閉著眼睛的模樣,也是她第一次這般近地看他。即使是如此近的間隔,她還是在他臉上找不出一絲瑕疵。他溫馨地閉著眼時,臉上的線條是一種安靜的溫和,乃至有幾分靈巧脆弱的模樣,涓滴不見常日裡輕浮傲慢之態。
“你倒是會得得寸進尺。”墨紫幽無法發笑。
要如何才氣將這一季冰雪長留?
墨紫幽的目光落在那塊羊脂白玉佩上好久,終是伸手替姬淵拾起來,淡淡道,“這般首要之物,可要收好。”
姬淵一臉無辜地衝她眨眨眼,“四蜜斯的膝蓋枕著這般舒暢,我天然是捨不得起來。”
“你睡一會兒吧,風雪停了我叫你。”墨紫幽伸出右手矇住他的雙眼,感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