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娥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手上拿著一朵紅色野花,扯著花瓣往水裡丟,邊丟花瓣邊嘀咕,也不曉得在罵哪個,就見她腳下溪水裡,飄著一條紅色的花瓣路,煞是都雅。
“跟娘說實話,那事跟你有冇有乾係?冇有乾係,你大伯喊你們父女疇昔乾麼子?”梨花推搡了下美娥,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那裡會不體味她,指定有事瞞著她。
“王婷掉落水溝看到了紅花,也看到了我,大伯喊我疇昔,就是給王婷作證的。紅花讓我給她做假證,爹在,阿婆也在,我哪敢扯謊。”
美娥跑得快,拐過山角,甩下了她娘。梨花追了老半天,在溪邊看到了美娥。
“娘,王婷阿誰死丫頭,當著村裡的麵那樣說我,一點麵子都冇給我留,今後我那裡另有臉見人。我不要活了。”梁美娥平時在村裡要顧忌著她的形象,也就在梨花跟前撒撒潑。
梁香梅轉過身來,擋住世人的視野,悄悄向王婷翹起了拇指,誇獎她乾得標緻,賤人就得這麼治她,不然還覺得她們好欺負。
“行了,現在悔怨也冇用了,今後做事多想想了。這段日子,冇事就多去你阿婆家,勤奮點,幫手乾點活。你是你阿婆的孫女,你阿婆還會一輩子不睬你啊!她也就當時氣一下。”
王婷嗔了眼梁香梅,梁香梅卻調皮地眨眨眼,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下。
梁香梅應了聲,“好。”
梨花真是被她氣死了,在她腰上揪了一把,內心纔好過了一點。
“有麼子冇臉見人的,你們是親表姐妹,穿她幾身衣服有麼子了。這有麼子好說的,哪個冇穿過彆人的衣服,我小時候也穿過我堂姐的衣服,冇麼子大不了的,村裡人誰會在乎這個。”梨花悄悄戳了下她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娘常日教你的白教了,你跑麼子啊,你一跑,彆人還覺得你心虛了呢!”
梁美娥撇撇嘴,她就是不想讓阿婆曉得,找不到禍首禍首,更好,讓王婷吃個啞巴黃蓮虧。誰曉得,王婷都看到她們了。
“王婷那樣說,我那裡另有臉待那邊。”美娥倒進梨花懷裡,嗯嗯呀呀的,撒了一陣嬌,“都是紅花害的,她推王婷下水溝的事,被王婷告到了大阿公家,她不忌恨王婷,倒是恨上了我,麼子人呐!”
梨花頓了下,才說,“那天你大伯喊你疇昔,是因為紅花推王婷下水溝的事?”
王婷靈巧地喊著村裡長輩,春秋跟錢小鳳差未幾的,一概喊阿嗲阿噠,年青一點的喊舅跟舅媽,然後跟明白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