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明和哥哥也會跟著姥爺姥姥上山,不過是跟著去拆台的,等姥姥姥爺打好柴捆好,兩人再坐著爬梨返來,不但感受不到打柴的辛苦,反而成了鎮靜的冬遊。
姥爺用馬尾做成套子,係在腰上,然後背上洋炮(老式獵槍,相稱於第一代熱兵器,從槍口填裝火藥和鉛丸那種),領著張興明和哥哥上山。說是上山,實在就在林子邊上,姥爺低頭在雪地上察看,然後就把套子一個一個埋下去,就領著哥倆原路退返來,到另一個處所去打野雞。野雞都是一群一群的,在雪地裡找吃食,打野雞的體例也很多,但不會用槍。洋炮這類獵槍不能打鳥,一炮轟疇昔鳥是死了,但是密密麻麻的鉛丸打在鳥身上,也不能吃了。
柴火打返來後,細柴要垛起來,整整齊齊的碼起來像屋子那麼高,再在上麵用高梁杆苞米杆啥的做成屋頂,就不怕雨淋了。劈材則是堆到院子裡,隨燒隨劈,普通劈一次能燒個幾天。
頭一天下的兔子套,要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再去看,叫溜套。一次下個十個套子,起碼能抓到三五個兔子,肥肥的,灰色的外相,遠遠的便看到它們躺在那邊,都已經被套勒死凍硬了。偶然候下的兔子套能套到鳥,也不曉得它們是如何鑽出來的,那套口可比它們的身子大的多,隻能算是冤死鳥了。
算了,還是儘管吃吧。
小隊裡每一家都有一片山是公用來打柴火的,夏季的時候,一家人扛著斧子帶著鋸和麻繩,浩浩大蕩的上山打柴,小孩子被大人用麻繩綁在腰上拴著,怕孩子掉進雪坑裡。
夏季裡也有活,打柴火(柴禾),打獵,放樹,這都是夏季的活。
當時候冇有冰箱,酸湯子這類麪食隻要夏季纔有得吃,現在前提好了,隨時都能夠吃到。不過餬口前提好了,會做的人越來越少了,不說酸湯子,連酸菜現在都冇幾小我會漬了。
東北的夏季就是一個天然大冰箱,甚麼東西放在那天然就凍上了,保鮮結果一級棒。
另有一種體例是藥。東北山裡有一種山果,詳細叫甚麼不曉得了,彷彿叫赤麼果(音),是一種紅色的小果子,空心的,有小拇指肚那麼大,這類果子因為冇有果肉,以是冇人吃它,以是春季一過就倖存下來,成了野雞的食品。姥爺把這類果子摘返來,然後把本身配的一種藥塞到果子內裡,到林子邊把果子往地上一撒,過一兩個小時再來,就見野雞東一個西一個的倒在雪地上,已經斷氣了。這麼抓的野雞內臟要拋棄,姥爺說有毒了不能吃,也不曉得是甚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