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崔應水已經醒來,但六安仍不曉得被救者的身份。
他隻躊躇了一會兒,便說:“我承認,我是衛府的人。你所說的禍亂,指的是甚麼?”
題目是,此人真的是官差嗎?
接著在清查蕭蕪行跡的時候,他藉口將蘇興送入付老二的客店醒酒,從而發明容聖女的萍蹤。
見崔應水滴頭承認,六安忍俊不由,感覺對方有些死腦筋。
六安愣怔半天,才說:“你不籌算坦白你的身份了?”
六安笑了笑,終究開口。
崔應水抿了抿嘴唇,冇有說話。
崔應水遊移著,說:“你且說出來,我……”
“你說,打鐵街有本身一套端方,但在我看來,那端方再大也大不過城尹大人的號令。城尹大人一道號令,就能將整條打鐵街剷平。如果阿誰老鐵匠不能做個誠懇本分的鐵匠,那麼,他就離傷害不遠了,打鐵街的端方也庇護不了他。”
崔應水心頭震驚。他冇法瞭解,六安一個江湖人,從那裡得知這麼大的奧妙?
崔應水臉上一白,行動生硬地點點頭。
老鐵匠明顯是獲得了蕭蕪的唆使,曉得鐵匠鋪奧妙賣出的鐵皮最後會被用來做見不得人的活動。
崔應水不是一個善辯的人。
“你曉得鐵匠鋪的報酬甚麼關鍵我?”崔應水問。
“你用有無姓氏來辨彆彆人是不是江湖人?”
是以,當他在付老二的客店後門發明六神無主的老鐵匠時,他自但是然猜想到,老鐵匠應當是傳聞了昨夜胡家擅闖城門的動靜、來找蕭蕪通風報信的。
六安回想起,老鐵匠和他買賣的時候遮諱飾掩、坐地起價的景象。
“我死在他手裡又如何?打鐵街的奧妙,江湖的端方,都抵不過朝廷的法度。總有一天,打鐵街不會再藏汙納垢,江湖的紛爭也會停歇。”
崔應水想承認,又冇有頓時承認,顯出了利誘。
蕭蕪隻要和胡家的人相同一番,就能弄清楚他調撥胡剪刀提早出城的事。
他還不曉得,將他從鐵匠鋪的小黑屋裡背出來的人恰是嚴沁。六安能順利利用聲東擊西的戰略,多虧了嚴沁暗中幫手。
六安悄悄猜想崔應水是不是城尹的人馬,卻冇有當即做出結論。
“當然不是。”崔應水不假思考。
六放心下一喜。不管是衙門,還是衛府,對他來講都是極大的助力。
崔應水不信,又問:“你我無親無端,你是因為和鐵匠鋪的人有仇才救我的?”
“是你救了我。”他的語氣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