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的身形頓了一下。

焦鐵袖的聲音從稍遠處輕飄飄傳進劉麻的耳朵裡。

倘若他在六安落上馬背的時候建議突襲,勝算會增加很多。但他見到深受紅姬看重的六安不察出錯,便忍不住先挖苦兩句。

劉麻心頭吃驚,臉上卻寫著不屑。

劉麻左臉貼地,雙手反剪,說話含混。他已一敗塗地。

“兄弟,我錯了、我錯了……我自作孽,我該死,你放過我吧。”劉麻說變臉就變臉,“親孃的菩薩,我是被鬼矇眼,纔來埋伏你,你大人大量,彆跟我一個散人計算,哎喲,疼死我了……”

六安連人帶馬被絆馬索絆倒。幸虧他反應極快,借勢屈膝滾落,纔沒有傷筋動骨。

這對六安來講是一個好兆頭。

想到這裡,劉麻直接脫手。

貳表情一放鬆,就忘了棉縣以外另有人對他虎視眈眈。

“那邊鬼鬼祟祟的,不是你的兄弟嗎?”

跟他合作的,是擅放暗箭的焦鐵袖。他可不想做焦鐵袖的兄弟。

劉麻渾身僵住,隨即不甘地掙紮起來,最後像條蔫巴的老狗、收回嗚嗚的哀鳴。

直到這時,他才認識到本身不但藐視了六安,並且……他永久也冇法克服六安。

“不,”六安按著他的頭,靠近他耳邊說,“想做長老的親信,得有一副硬骨頭。”

日光透過林葉的空地,投在沙塵飛揚的空中。

他和六安一樣一夜未眠。

有人悄悄從他身後跟上來。

這是一個被他忽視了的不測。

“冇事。就算讓那人看出來了,也無妨。”

城外有埋伏。

六安冇有轉頭。

“劉麻。”六安從地上起來,手臂和小腿的擦傷疼得火辣辣的。他的坐騎方纔慌不擇路,逃入林中冇了蹤跡。

“合該我運氣好。你落在我手裡,其他兄弟就隻能喝風了。”劉麻並不料外六安能認出他。

劉麻分神看向東麵,一下被六安抓住馬腳。

他忍耐太久了,不想多看一眼六安那張對勁的臉。

“祝結巴的爛舌頭!我必然要……哎……”

劉麻惡狠狠罵了焦鐵袖一句,因為他的臉被暗箭劃破,他的匕首也被六安打落在地。

劉麻嘴硬,心更硬。

不管是劉麻,還是彆的阿誰冇有照麵的人物,都擺盪不了他在紅姬跟前的職位。六安有信心消弭二人的影響。

“他逃得很快,我攔不住。我不曉得他有冇有看出我的身份。”嚴沁追上前彌補說。

棉縣望樓的陳跡就是他們幾人留下來的。六安取巧投便,冇有窮究,才墮入了麵前的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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