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忙忙地展平局裡那張皺巴巴的草紙,見上麵用圓珠筆繪著好幾幅怪模怪樣的異獸圖,固然都長得希奇古怪,但每一個都繪得纖毫畢現、栩栩如生;或飛或遊、或走或臥,或瞋目金剛、或憨態可掬,瞧著就令民氣生歡樂。
“就加工石料的。”莫如鬆惜字如金。
“如何了,你看啥呢?”
“墓碑。”
“……”
她止不住內心的衝動,又問:“你是畫的甚麼畫兒讓人家看上了?”
二鬆,你能不能心疼心疼咱媽,心疼心疼你姐,一家子老弱病殘就指著你了,咱彆再去惹事了行嗎?這錢……你說實話,到底如何來的,能跟姐說說嗎?”
莫如柳記得上小學時每天早晨睡覺前都要戰戰兢兢地把書包細心地藏起來,但即便是如許,仍然製止不了第二天交功課時發明辛辛苦苦寫的功課上又被畫滿了各種飛機大炮。那種氣憤和崩潰,讓莫如柳在大哭之餘恨不得把這小子一雙賤手給剁了……
“本來呢,是有幾個王八羔子尋我的倒黴,在到處找我,我深思著找個處所先躲幾天。恰好我哥們他舅家這個石料廠缺人,那地兒又平靜,還能掙點錢,還管吃住,我就去了。開端也就一天100掙個腳錢,冇想到有一天我閒得慌,隨便畫了個畫兒,成果讓一個有錢的老闆看上了,非要買了我的,說讓刻在他老爹的碑上裝潢裝潢。”
再一想到幾年後二弟會因為用心傷害罪入獄12年,莫如柳的心就是一抽。
莫如鬆“嗯”了一聲,見他姐的態度不像之前那麼不覺得然了,內心舒坦了很多,神采也和緩了下來,解釋道:
“乾嗎的石料?”莫如柳刨根問底。
莫如鬆從褲兜裡摸出一張揉得稀皺的草圖遞給莫如柳看,極力板著臉,作出一幅老成的模樣,清咳一聲:“這都不曉得?還重點高中呢,你如何上學的?”
“甚麼加工廠的工人這麼幾天就能掙好幾千塊?”莫如柳還是不信。
退回十年前,她也曾猖獗地到處找暑期工來著――餐廳辦事員一個月1000來塊,家教15元一小時,超市的臨促一天下來腿都站麻了也就掙個5、60。
“《山海經》裡的異獸啊!‘……女床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鸞鳥主安寧平和的,狡主五穀歉收,而鹿蜀嘛,宜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