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柳惶恐地無以複加，腦袋裡一時卡了殼，隻是直勾勾地瞪著她媽，喃喃道：“我這是在做夢吧？冇錯，必然是做夢……”
恍恍忽惚中，莫如柳彷彿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那哭聲彷彿隔著千山萬水而來，模糊而飄乎，如何也聽不逼真。
眼瞅著女兒重新閉上眼睛，彷彿又要墮入昏倒中去了，馬永紅一邊哭喊著莫如柳的名字，一邊嘶聲大呼：“大夫！大夫快來呀！”
一邊撲在她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管它哪年哪月呢，操心那些做甚麼。好孩子你好好地躺著養傷，不要費心了，啊？”
雲州一中……？！此時現在，她穿的竟然是她的高中校服！
莫如柳下認識地抬手摸了摸腦袋，額頭上竟然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再駭然低頭，瞥見本身的上衣除了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以外，上衣的左前胸部鮮明印著“雲州一中”四個字。
莫如柳貪婪地一勺一勺往喉嚨裡灌著水，如飲甘霖。就聽一個沙啞的女聲在她耳邊欣喜若狂地喊道：
“等下媽歸去買點肉，給你擀一碗細頎長長的長命麵，黃花木耳肉丁子的鹵，俺妮兒最喜好了！再臥上倆雞蛋，咱……”
診所裡獨一一個半吊子大夫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底子冇人回聲。但是莫如柳卻被她媽的慘嚎完整喊醒了。
就這一句，引得馬永紅又哭了起來。
“明天是2008年7月22號，對不？”莫如柳打斷了馬永紅的話，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媽，神采嚴厲而嚴峻。
不過馬永紅也不管那些了，她強堆出一臉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媽就等著長命百歲的那一天！……你閉上眼養養神，媽這就回家給你做麪條去，很快就返來！”
“不，媽媽你快奉告我，明天到底是哪一年？是幾月幾號？我想曉得！”莫如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媽，固執地說道。
莫如柳點頭，氣若遊絲地說了聲“我冇事”，然後謹慎翼翼地問她媽：“明天是幾月幾號？是……哪一年？”
馬永紅愣住。她難以置信地又細心打量了一遍女兒的臉，冇錯，女兒竟然在……笑？！還是極其輕鬆鎮靜的笑！這麼個悲慘的生日，有甚麼好笑的？她如何還能這麼歡暢？這是真的被她那混帳爹打傻了呀！
這麼懂事疼人學習又好的女娃娃，在她們村裡打著燈籠都難尋第二個，她那黑了心肝的親爹如何捨得對孩子下如許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