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過你母後吧,免得她掛礙。”
因有孕而臉頰愈見圓潤的瑾皇後,麵帶薄怒,沉聲道:“瓔珞,傳我話下去,如如有人再妖言惑眾,擾亂宮闈,一經查實必賞‘一丈紅’決不姑息。”
順啟帝與瑾皇後著祭服,乘龍輦自齋宮出來,由太子著祭服騎白馬疇前開道,前麵眾皇子及文武百官隨行,一起至圜丘露台,下得輦來。
“皇祖母統統安好,讓父皇莫要掛礙,她要在普陀山多住些光陰,為天下百姓祈福。”口氣微頓,又道:“皇祖母讓兒臣代為轉稟父皇,請父皇莫要憂思太重,父皇為當世明君,並非商紂、夏桀,這天下大旱乃上天對父皇的磨練。”
“是。”早就候在內裡的小寺人領命前去回話。
“是何?”見管事姑姑如此,瑾皇後柳眉一擰,心中升起一抹不祥,沉聲道。
“嗯。可曾見過你母後了?”
“是龍……死鳳生,小皇子……平生下來便冇……有呼吸……”管事姑姑語音漸回漸小,最後幾不成聞。
待祭天畢,瑾皇後居於鳳輦當中,靠著軟枕,頓覺頭上鳳冠似重如千斤巨石,額頭已浸出濕汗,滿身也如被拆骨普通癱軟有力,困盹欲睡,玉手悄悄撫上還是平坦的小腹,心中暗想,當真是有了身子經不住折騰了。
坤泰宮中。
“是……是……”
自祭祈福後三月餘,天上還是滴雨未落。宮中流言愈演愈烈,皆傳祭天以後還是大旱全因迎嬪不知戴德,龍死鳳生觸怒天顏。而自打祭天以後順啟帝一步未入迎喜齋,就連甫出世的八公主也隻字不題,未曾看過一眼,更是坐實如此謊言。
順啟帝下得朝來,正埋首龍書案前,就聞吉安回稟,太子回京在禦書房外正待召見。
瑾皇後聽聞隻覺麵前發黑,胸口一窒,心中不斷默唸“龍死鳳生……龍死鳳生……”好好的一個龍鳳呈祥的大吉之兆,生生被弄成了個龍死鳳生不祥之事,又是在這祭天祈雨之時,迎嬪啊迎嬪這般作個甚麼,怎就不能安生待產。
“噢?龍鳳呈祥,不錯,此乃喪事一樁,傳我話下去,賞。”說罷,瑾皇後卻又頓了一頓,道:“便是喪事,你為何言詞閃躲?但是不敷月份,嬰兒身子孱羸?”想來迎嬪有孕至今才八月不足,平時又冇個消停,嬰兒孱羸也是必定。
距祭天祈雨另有三日,順啟帝便偕瑾皇後與太子一同前去圜丘行宮,分家、沐浴、齋戒。
“兒臣隆佑叩見父皇。”輕微悉索的腳步聲後,一名十1、二歲的翩翩少年跪於龍書案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