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瑾皇後施禮,順啟帝已然走上前來,大掌扶住她的小臂。
順啟帝見她喝的勉強,也執起碗來淺嘗一口,便皺眉道:“不是命禦膳房去掉這腥膻了嗎,怎還如此大的味道。”
“哼!”迎嬪聽罷,美目一立。忽的站將起來,將紅木嵌玉石圓桌上的杯盤儘數掃於地上。卻也動了胎氣,“啊”的一聲痛呼護住小腹。
順啟帝輕排闥,挑簾籠,步入其內。瑾皇後見順啟帝出去,忙將手中書冊放於案上,福身見禮,遣退宮人,親身奉侍順啟帝洗簌寬衣,和順小意,無一不經心殷勤。更是令順啟帝寬解很多。
閣房床榻上,美妊婦迎嬪麵色慘白唇無赤色,身子微欠將起不起,眸中噙淚似落不落。神態造作,看得順啟帝眉頭又是一皺,心中討厭又加一分,隻眸光掃過她較著凸起的小腹時,心中微歎口氣,罷了,畢竟其內懷的是本身的子嗣。
“我去何為?與她添堵不成?”瑾皇後接過玉碗嗅了嗅,縱了下挺俏的瓏鼻,將碗推置一旁,道:“凡是這天下女子哪個不想有孕之時夫君能常伴身邊,隻我們的夫君倒是皇上……”
方纔出去前,順啟帝將室內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這後宮安穩為吾之責。那妒忌、要寵之事,我不能也不屑為之……”有如此賢明的皇後他本應欣喜,卻為何心忽的一揪。
“稟齊妃娘娘,自皇後有喜,連日來皇高低朝後措置了政務,便一向待在了坤泰宮中。而迎嬪娘娘身子一向不適,多有見紅,怕是……”
翌日,瑾皇後懿旨,進迎女史為迎承嫻,搬家迎喜齋中,並責成謄寫《金剛經》三遍。
“娘娘,娘娘……”兩個管事姑姑從速近前來攙扶,並急道:“……見紅了,快去回皇後孃娘,傳了太醫出去。”
吉安輕歎口氣,小聲道:“都起來吧。”便急走幾步跟了上去。
坤泰宮內。
“噢?是哪個不讓朕的皇後快意了?”珠簾一挑,順啟帝步了出去。
本日是順啟帝第五次步入迎喜齋,而常常來時,皆因被迎嬪煩不堪煩,免強而入。
說罷,便站將起來,道:“擺駕,禦書房。”
“瑾兒現在有了身子,莫要再行這虛禮。”說罷,攥著她的小手,坐於炕榻之上,但見榻幾上的羊奶分毫未動,便以手背觸了觸碗壁後,執起碗盞送於瑾皇後唇邊。“有孕之人喝這個最好,快些趁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