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能給本身梳個乾清乾淨的頭了,而不是吊著胳膊隨便擼兩下。
這編法是養母揣摩出來的,小時候編完辮子,養母還會給她插一朵田裡摘回的野雛菊。黑中帶栗色的髮辮、紅色的頭繩、黃蕊白花兒的雛菊,說不出的都雅。
甩甩頭,將思路拉回麵前。
相互都是第一次和同性正兒八經地牽手壓馬路,手心都是個汗,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抑或是兩人的。
第二天五點半剛出頭,向剛就來接清苓了。
獨一可惜的是,這段路太短了。
向剛倍感遺憾地在內心歎了口氣,捏了捏清苓的手背,嗓音有點沙啞:“出來吧,早點睡。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
她今兒四點半就起來了,用完整束縛的雙手蒸了一籠撒了蔥白和花生碎的花捲。除了早上吃,還得帶一些中午吃。雖說供銷社中間就有家國營飯店,但她搜尋了一番舒盈芳的影象,那飯店隻要兜裡糧票充裕的人纔去,以她現在的身家,隻要乾看的份。
“出去吃了再走吧,我做好早餐了。”清苓輕垂著眼瞼說道。
向剛來的時候,清苓都已經籌辦好了。
彆看這醬黑乎乎的賣相實在不咋樣,佐料卻豐富著咧,有蘑菇、豇豆乾丁、山雞肉丁、花生米碎,不是山上淘的,就是地裡種的,好吃又不費錢。
就是這天熱了點,不耐放。張奶奶每次隻做一洋碗,倆老留一小半,其他讓清苓帶回家配粥吃。
花捲一共蒸了十六個。這麼大的花捲,她吃一個就夠飽了。固然中午的食量要比早上大,但撐死兩個也充足了。剩下另有十三個,男人的胃口再好,也該夠吃了吧?
四股麻花辮的特性是潔淨――重新頂到辮尾都潔淨,瞅著冇有一絲雜發,因為都給編出來了。
向剛牽著她的手走了一起,嘴角的弧度彎了一起。
清苓一邊涼著花捲,一邊抓緊時候洗漱、梳頭。
他家住矮墩橋西的河前,她家住矮墩橋西的河後,除了一條六七米寬的小河,就是舒家前麵隔著的幾戶人家,走得再慢,非常鐘下來也該到了。
眼瞅著天要涼下來了,長袖襯衫能穿的季候短,放到來歲穿吧,這具小身板誰曉得還會不會再長個,萬一本年剛做、來歲又穿不上了呢?
既然去了,天然要好好逛逛。
盤算主張,清苓不再糾結衣服的事,查抄了一遍要帶的東西,留出早上吃的花捲,餘下的晾涼後裝進曬洗潔淨的紗布袋――過濾蜂蜜用剩的蚊帳布縫的袋子,便利裝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