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勝了又如何?在修真界,拳頭纔是統統。
一天,兩天,三天……十五天,十六天……一個月疇昔了。
傅靈佩已達到極限了。
她還能忍。
砭骨的劍氣再一次襲來,傅靈佩忍不住一個顫抖,趕緊運起靈力,溫養起經脈來。
又過了一個月,間隔傅靈佩入池已經五個月了。
一個鋒利的挖苦聲響起,帶著激烈的不屑和鄙薄。這態度卻引發了很多人的共鳴。
“哼,女修!”
此時,已無男女之彆!本不該有男女之彆!
一個月,兩個月……
傅靈佩紅著眼,掙著筋,幾近是冒死般持續往前挪,一步一步。
傅靈佩頓時想到了陸玄澈。
他伸開眼,那少女的身影仍然杵在麵前,雖隻暴露一截毛絨絨的腦袋,卻非常果斷,不動如山。
她們能夠如菟絲花,卻毫不能似常青藤,能夠不幸敬愛,但毫不能堅固強勢。而實際,也或多或少印證了這一點。絕大部分女修在耽於情愛之時,心機不純,修為變慢,以是越到高階,女修便越少。
傅靈佩預算了下,倘若再對峙持續前行,那麼她便會皮骨崩開,無可挽回。她可惜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多想,直接盤腿坐下。
池內響起一陣心照不宣的轟笑聲。
物極必反。這邊水域,清幽若深潭,波瀾不起,白霧消逝。
乃至有機變的人修在一旁開賭,賭這傅靈佩究竟是半個月,還是一個月,還是半年纔會出劍池。
時候疇昔好久,又彷彿不久。
他轉頭看看,傅靈佩還在那。眼睛摳了摳,直接席地而坐,也不走了。
是傅靈佩。
劍池已然一片死寂,隻要池內潺潺的流水還在噗噗輕響,伴跟著那纖細的,前行的腳步聲。
金燦燦?!
池水直接漫過了她的肩膀,僅暴露一個腦袋。
劍池的水,溫溫熱熱,但這溫熱裡包含著無處不在的砭骨劍氣,正一個勁地往她的肌膚鑽,從小腿,到大腿,直至腰間。此時,她的速率已經慢了下來,幾近是在一寸一寸地挪。肌膚內無處不在的痛苦,讓她想要停下來,但是她的意誌卻又讓她對峙向前。
隻是,這些透辟肌膚的皮肉痛,又怎比得過她曾經遭受的傾族之禍,錐心之痛?以是,即便是捱,傅靈佩也能平高山捱。也或者,曾經的經曆,讓她對痛苦有更大的包涵力。
如有人現在進劍池,必然非常奇特。
傅靈佩才方纔挪了小半寸,一股更深切更鋒利的劍氣便透體而入,橫衝直撞,滿身高低的皮肉幾近被衝的潰敗。皮還跗骨,肉已消逝,鬆鬆垮垮地掛在那身硬骨上,在劈劈啪啪地破裂中重修,痛苦狠惡地傳遍滿身,傅靈佩再也忍不住地悶哼了一聲,渾身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