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伸脫手,十指如翠綠,細白纖長,她悄悄地看動手:“我不喜她占有你一絲一毫的重視力,我不喜她長得比我美,我不喜她修為比我高,我最不喜的,是她還年青。”
聽到師尊飲下酒,不由地翻了翻白眼,接著聽下去。
傅靈佩再次睜眼,已是白日。
“你為了她吼我?”女人的心向來毫無事理,特彆是一個妒忌之人。
楚蘭闊沉吟了會才道:“此事說來話長……徒兒還是歇息吧。”
因而,這一晚,在小狐狸的把戲保護下,傅靈佩千辛萬苦地在牆角挖了個洞出來,並不算大,但是她團巴團巴著也能穿疇昔。
莫愁揩了揩眼角,見楚蘭闊還是一臉淡然,重新倒了一杯酒飲下:“本日我才知你這般能言善道。”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將白石弄到手再說。
“等為師將此地刺探清楚再走無妨。”
莫愁扯了扯嘴角,拂拂袖袖,推開暗門,走了出去。紅色的羅衣跟著走路擺成了一朵花。
傅靈佩無法,她曉得之前一番談吐是胡攪蠻纏,師尊對天元支出很多,對天劍峰高低算得兢兢業業,對門徒更是珍惜有加,要說欠,也應當是他們欠師尊的――隻是很明顯此時師尊鑽了牛角尖,出不來。
楚蘭闊垂下眼,沉默不語。
傅靈佩甩了甩袖子,臉拉了下來:“師尊不必拿架子壓我,徒兒不會帶話的。你為了莫愁一人,竟然要將我與眾位師兄師姐的師徒交誼丟到一旁?將天元的多年培養之恩拋之腦後?不是師尊您說的,這天下不獨舊時恩仇麼?那我們這些人又算得甚麼?你要了結你的虧欠,可曾想過我們?就籌算這麼耗在這裡?”
傅靈佩手裡撫著白狐柔嫩的外相,翻了個身,重新坐起靠牆:“師尊睡了麼?”
莫愁悄悄推開牆上的暗門,眼被室內的暗淡一觸眯了眯,恰好見到了這抹來不及斂去的笑,心又開端砰砰砰地亂跳。她手悄悄掩在胸腔,按捺下去衝動,眼裡卻散出了狂熱,不錯眼地盯著楚蘭闊喚出了聲:“楚哥哥……”
貳心結不解,升不了元嬰,終究也還是會逝去的。
“如果你出去之時,碰到莫愁請留她一命。”楚蘭闊語氣不疾不徐,接著道:“這是為師欠她的。”
楚蘭闊如遭重擊,愣了半晌,才心灰意懶道:“就當徒弟有負天元,有負你們。徒弟一人力小,也擔不了那麼多。”
“若我不與蘇陵去扶搖雪山,蘇陵或許不會死。若我不去神仙洞府,蘇陵也不會為救我而死。若我晚一些去報訊……”這些假定,在接下來的八十年,日日夜夜折磨著他,讓他的心一刻不得擺脫,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