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恩悄悄點了點頭,道:“教員放心,我有分寸。”
冒薑從速親身去端了小凳子讓李廷恩坐下。
一看到跪在殿門漢白玉石道上的石定生,冒薑就哎喲一聲,上前低聲勸道:“石大人,您這是何必,皇上正在氣頭上,要不您隔兩日再來?”
昭帝一手捏著玉勺,一手端著碧玉碗,悄悄攪動了兩下碗中的湯汁,旋即笑道:“既如此,就讓他跪著罷。”
說到底,王太後以女人之身掌管朝政,就算做出無數成績,大燕高低還是不會將王太後放在眼中。特彆是那些最重端方的世家望族,他們傳承百年千年,所具有的底氣便在於世俗的舊規,而舊規,更多是束縛女人的。是以世家反對王太後,王太後隻能用更血腥的手腕來彈壓,最後代家遭到重創,更加仇恨王太後,由世家掌控的文臣清流士子一派,便會整日作詩寫文諷刺王太後以月淩日。士子作為喉舌,官方那些很多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的資訊都來與他們,百姓信賴他們,在百姓眼裡,漸漸王太後便成了一個禍國的妖婦,天理不容。
“您放心,您放心。”小寺人點頭哈腰倉猝應下。
“廷恩,你如何來了!”石定生見到李廷恩,先是一愣,繼而臉上就閃現出無可何如的神采,“你這孩子,從速歸去。”
當然,他毫不會奉告昭帝,此事他是從杜如歸口中得知的。任何一個天子,性命遭到彆人長達八年的威脅,而部下卻隱而不報,不管部下的人有何必衷,天子都會將下毒的人喝坦白的人一起恨之入骨。
這彷彿又是每一個曾經傑出又有著非同普通的剛強品性的人會走的門路。隻是士子文人們悔恨王太後以女人之身壓在頭頂,讓他們這些七尺男兒必須低下頭顱,對一個女人折腰屈就,又講究根深蒂固的品德禮節。
昭帝玩味的笑了笑道:“李愛卿可知此言一出,傳到朝臣耳中,隻怕連石定生都會痛責與你。”
李廷恩冇有辯白,很乾脆的應了一聲是。
他嘴一歪,叮嚀小寺人,“把石大人給公公看細心了,要有個插翅,公公剝了你的皮。”
李廷恩衝石定生使了個眼色,大步去了殿中。
“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