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最大的好處就是判定情勢。不然李廷恩不會挑來挑去讓曾氏在名義上掌管家業,又讓崔嬤嬤把著要緊的處所。
“作罷!”王太後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的道:“哀家說過,你退一步,彆人就要進三步。那些大臣,就因哀家是女人,你娘是女人,你是女人。就說哀家不該打理朝政,說你娘不該參與政事,說你不該帶著女兵行軍演練。哼,他們步步逼,哀家豈會步步退!說到底,若不是當初姚家不識汲引,你又怎會將姚鳳清關起來!”
一想到現在的朱家,服從雲發狠道:“廷恩,你放心就是。”
李廷恩思考半晌後鬆了口,“大姐夫,你該曉得,苗巫一事,不是誰想查就能查的。”
他能明白服從雲的意義。就算黑石山上的馬匪做事老是留一線,挑買賣也很講究,朝廷三四十年都冇有對黑石山脫手的意義。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誰也冇法包管黑石山何時就會被朝廷派去的雄師剿滅的雞犬不留。或許之前黑石山上的人也動過心機。但是一身都染黑了,再想做良民,可不是那麼輕易。黑石山不缺銀子缺宦海的人脈。服從雲現在在屈家已接辦統統的買賣,與黑石山的乾係之前是助力,此時卻成為要命的毒。
服從雲會心,就上去給安德貴斟了一杯酒,刺探道:“安大人,您這是說的甚麼話,我們那內弟,可已經定了親了。”
酒菜間,安德貴喝醉了還流暴露一個動靜,“**郡主回了京,我們這些人的日子就不好過啊。”安德貴打了個酒嗝,“這郡主,每天吃撐了冇事乾,就喜好盯著我們這些男人。我們抱個女人,她就說是要寵妾滅妻,嘖嘖,該死嫁不出去喔。弄得太後孃娘現在親戚裡頭給她挑小我都冇人肯應。”
誰都不將永王放在眼裡,就連石定生,都以為永王翻不起大浪。隻是李廷恩始終記得,螞蟻尚可撼樹,小瞧永王,讓半壁江山置於烽火當中成全昭帝與太後的博弈,在李廷恩看來,大燕必會為此支出慘痛的代價。
“這如何是搶。”王太後責怪的瞪了外孫女一眼,拉著杜玉華的手柔聲哄道:“傻孩子,你是郡主,哀家賜婚,是對他們的恩賜。你彆管那麼多,你隻要奉告哀家,你是不是真的看中了李廷恩。你要看中了,哀家就另給姚家那孫女賜一門好婚事就是了。”
永寧宮中的氛圍重新和緩,宮女寺人嬤嬤們這才氣爬起來又圍在邊上說阿諛話。
杜玉華情不自禁的低頭看了看捏在手裡的馬鞭。斷掉的馬鞭,被宮廷巧手匠人重新用金絲編織在一起,她彷彿又瞥見那張臉,麵無神采的說她如何逾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