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開消,姚大老爺約略也是曉得一些的。本來家底就薄,為了臉麵,還要跟都城彆的人家擺出一樣的氣度。之前是太師府,幾兄弟也做著官,各處的進項是少不了的,就是宮裡的犒賞,那也很多。

姚大老爺結婚的時候,姚太師還不是太師。姚大太太生父隻是七品的小官,孃家不餘裕,姚大太太還曾跟家裡姐妹一起在家做女紅拿出去賣,也跟那些鋪子掌櫃還價還價過。

這繞來繞去,從平內心腹誹了一句。不過他到底還是明白李廷恩的意義,從速拍了個馬屁,“少爺,您真是短長,一點東西就把人給試出來了。”

姚大太太嘴皮子的利索,不管如何姚大老爺也是比不上的。被這麼劈裡啪啦說了一通,姚大老爺也撐不住了,就道:“要說你去說!”說完甩手出了屋子。

東西一到姚家,便引出了大大小小的人出來看。

李廷恩聞言將手中的武將名單放在一旁,笑意薄涼的道:“去的真快。”

“好,你不分炊,那你得承諾,為了家裡上高低下,你就去找二叔,讓他奉告李廷恩,梅瓷的買賣,讓我們姚家那一成的分子。”姚大太太看著又要發作的姚大老爺,怒道:“百口都要餓死了,彆想守著你那點傲氣。你要不說,我就去說,我可都探聽清楚了,李廷恩之前在河南道,就是出了名的能掙銀子。李家之前窮的隻要二十畝地,眼下李家有多少銀子我不曉得,可單看他隨後就能拿出來送清詞的那些東西,再看他做得買賣,梅瓷,玻璃,傳聞另有那鄭家的金銀花茶,樣樣都是掙大銀子的。今兒我看著他送給清詞的那幾匹布,李家的下人說這叫織雲錦,流光溢彩,一匹不下百兩,是李廷恩三姐夫朱家的錦緞,怕裡頭也有李廷恩的分子。他從石家搬出來,想要在都城買宅子就買宅子,我們家至今住的還是先帝賜給爹的官邸。若非皇上仁慈,把宅子就當賜給我們了,怕我們百口連買宅子的錢都掏不出來。眼下我們家都是白身,你還顧忌那些做甚麼。現成有個金孺子在跟前,你非要百口都喝稀粥是不是?”

姚大太太被吼了一頓,回過神甩手就把麵前隔著的兩本賬冊給姚大老爺扔了疇昔,哭道:“你就曉得在我跟前逞威風,你也不瞧瞧你那些兄弟,一個個還當我們是太師府。整天不是要這個,就是換阿誰。銀子跟水一樣流出去,卻一點進項都冇有。你也說了,家裡現在這景象,起碼得讓人拉拔十年。十年啊,你說一說,我要上哪兒找銀子填這一日比一日大的洞穴。這才一個月,帳本上目睹就要鬨虧空了,十年,就是我把嫁奩都用儘了也不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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