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公坐直身子,望著李廷恩悠長不發一言,半晌後他道:“去辦罷。”
“少爺。”瞥見李廷恩半跪在地,趙安上前扶了一把,將人攙扶到裡屋後,在屋中梭巡一圈,提示道:“少爺,這屋子有人來過。”
三宗房的四叔公恐怕受了傷的兒子被選中,聽了太叔公的話後顧不得其他的,跳腳道:“他們憑啥不承諾,他們三家合起來有二十來小我,不竭子絕孫,就叫女娃去,那都有七八個,加上王阿根和趙寶柱這兩受了傷的,指定能把流匪引上來,大不了我們承諾給他們一家帶個男丁出去。”看著世人麵色鬆動,四叔公眸子轉了轉補了一句,“提及來,女人才氣把這夥吃飽喝足的流匪引出來,如果男人,流匪一定肯被騙。”他朝大夥兒使了個心知肚明的眼色。
“還想個屁!”太叔公指著李廷恩連聲痛罵,“就聽我的,你這就給我立個誓,你必然活著歸去。再說一回,族裡誰都能死,你不能死。不管這天下事不是要亂了,族裡隻要你能撐得起來,你在,我們總有起來的一天,你不在,管他亂世還是天下承平,活下來的遲早也被彆人磋磨死,你不要忘了,這幾年族裡起家,早就把四周的人都給獲咎透了。冇了你,那些人必會落井下石,你要全族都給彆人踩在腳底下是不是!”
“人活著,能夠再為祖宗重立靈位供奉香火,人都冇了,祖宗的牌位遲早也會被那些流匪那些做柴火!”李廷恩忿然從地上站起,揚聲道:“祠堂是死,人纔是活。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李氏香火就此斷絕,纔是真正的不孝。”
初春的山林中樹木還是枝葉殘落,生命力暢旺的野草從積雪中掙紮出來大片大片的膠葛在一起,讓本就因被雪水浸濕而分量減輕的鹿皮靴走起來分外吃力。
“不是她們去,就是咱族裡的閨女去,您老可不能胡塗。”
被李廷恩一聲喊,李三平嚇得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手撐在身後冒死想要背麵挪。
“按你說的做。”李廷恩內心很清楚他此時做得這個決定是在救了很多人的命同時也扼殺了很多人儲存的但願。
“開口!”太叔公毫不包涵的斥道:“族中統統兒孫,都是我李氏的血脈,不是你的孫子才死不得!”
李廷恩明白太叔公是有事要籌議,就將藥給了在邊上的李大柱,跟著太叔公一起出了礦洞。礦洞外一片四周都是樹木的空位上,族中四五個長輩正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