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德安坐在馬車上望了一會兒,想來想去還是冇出來,正要叫人趕著馬車回宮,俄然看到一個熟諳的身影騎著馬出來。隻是這一回,身後冇有那些威風凜冽的女兵。
如果之前,門房天然不敢泄漏杜玉華的行跡,就是永寧宮的總管公公來問他也不敢。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了,他哈著腰老誠懇實的道:“郡主這些日子不是去瑞安大長公主府上,就是去宗正寺給杜女人送東西。”
康成和向尚接到李廷恩著人快馬加鞭送回的手劄後,與崔嬤嬤商討再三。
李大柱跺了頓腳,他一點都不覺著範氏死了有甚麼好焦急的,可他體貼李火旺,一麵催促下人們謹慎抬李二柱,一麵在幾個族人的伴隨下也朝李火旺院子裡頭趕。
焦猛看完信,將信紙順手就遞給邊上的弟弟焦力。趁焦力還在看信,先對上首坐著的焦雄聲如洪鐘的道:“爹,咱應了罷。”
向尚這回就不沉默了,“玨寧這擔子是不是……”
焦猛與焦力對視一眼,都看到相互眼中透暴露的憂色。
“對!”焦力拍案而起,擁戴焦猛的話,號令道:“爹,他不就是仗著我們焦家已經上了他的船不能再翻臉?我們這回也給他來上這麼一回,叫他看看焦家的男人都不是軟蛋!他還要靠我們焦家幫他打江山,到時候膝下又隻剩下博兒,我就不信他還真敢對焦家脫手!就是忍,也得忍到這天下有個分曉的時候!”焦力越說越衝動,一鼓掌躥到焦雄跟前,用力兒催促,“爹,拿主張罷。殺了他的兒子,我們對朝廷也算有個交代了。反恰是個死,不如拚條血路出來,真等他用不著我們焦家的時候,宣明鐸那小崽子又把兵權都給掌了,我們焦家上高低下幾百口,那是真冇活路了。”
最後向尚拿了主張,“先拖一拖罷,待廷恩返來後再叫他閉眼。”這話的意義,就是要讓曾氏脫手的時候留下一二餘地了。
盤算主張的厲德安回到永寧宮,公然對著王太後一字不提,順著王太後可貴的好表情說了幾句笑話,輕鬆的過了一日。
厲德安多次來公主府代表太後犒賞東西,門房天然是認得的,一過來就口中含著公公,要給叩首。厲德安冇心機跟他來這些東西,止住了劈臉就問,“郡主這是要上哪兒去?”
王太後雖說寢不安枕,炊事倒是還是要用的。她緩緩扭過甚,嗓音有點沙啞的道:“放下罷。”
四周奉侍的宮婢們如同聽到了甚麼可駭的聲音,情不自禁往前麵小退了一段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