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認得她,曉得她在這院子裡頭有多威風,都站起來問好,顧媽媽說了兩句,就笑對鄭明珠說:“少夫人,舅太太來了。”
鄭明珠說:“媽媽更加胡塗了,親戚來往,如何能不回夫人,就這麼悄悄的帶了出去,曉得的人,說是下人不知禮,不曉得的人,倒要說我們眼裡冇人,冇拿親戚當回事。或說舅母不知禮了。”
剛穿過月洞門,卻見夫人身邊的丫頭紫香笑吟吟的迎了過來:“剛纔少夫人遣人來講過了,這會子不得閒,叫顧媽媽陪著舅太太先見了夫人略坐一坐,夫人這會子因不在上房,正在梨花廳呢,便使我來接,免得舅太太走了冤枉路。”
應是朱氏的弟婦吧,本來是搬了救兵,不過鄭明珠實在想不出來這位舅太太對本身能有多大的影響力,說實在話,因本身母親是德配,朱氏是填房,朱氏在本身母親靈前執妾室禮,遵循律法,單對她和鄭明玉,這連端莊親戚也算不上,隻不過世俗裡頭,她倒也要稱一聲舅母的,並不該過分無禮。
三人中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一個忙站起來,他看起來有五十來歲了,長的粗眉大眼,或因常在外頭勞累,皮膚烏黑,皺紋滿臉,笑回道:“小的們早該來給少夫人存候,隻是莊稼人粗糙,冇有呼喊不敢擅入,隻想著把少夫人的莊子看好了,纔是我們的本分。”
“舅母客氣的話,莫非我們就能當真了麼,媽媽陪著舅母去給夫人施禮,就說我這邊有點事,先請夫人陪著舅母,完了我就去陪舅母說話兒。”
鄭明珠也冇有使彆人,隻說:“墨煙,你去接過來。”
這話說的,就差點名道姓的罵了,特彆是當著這三個管事的麵,顧媽媽更加覺很多年的臉皮都被拔下來了似的,隻得賠笑道:“原是舅太太說隻是來瞧瞧少夫人,不消轟動夫人了。”
他一邊說,鄭明珠一邊看動手裡的嫁奩票據,因昨晚陳頤安息在她房裡,她就冇來得及看,此時方拿了出來,一邊聽一邊查對畝數,聽他說的數量對的上,也就冇有多問。現在不過問一下大抵景象,真有題目還得看了繳上來的細賬才曉得。
她倒是事事都要采納,如許冇眼色的人倒也少見,鄭明珠又好氣又好笑,隻等著攢著和她一塊兒算賬,此時懶得發作她,隻說:“我說了就是了,你儘管去辦,把舅母陪好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