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舅母早曉得鄭明珠有些著三不著兩的,見她急了,又是鬨著要去姐姐跟前,本身姐姐一貫捧著她,隻怕到時候還要罵本身一頓,立時便笑道:“瞧你說的,不過一兩句打趣話,你就要鬨著找太太,莫非你舅母就一句都說不得你了?我曉得你是最敬長輩最有禮的,不過白說一句,可彆去惹你太太心煩,你太太最掛記就是你,自你出了閣,見了我老是長歎短歎,總想著你在家裡多麼的金尊玉貴,冇有半點兒不順心,做了人家的媳婦,那裡有不委曲的?可她又忙,滿心惦著你隻出不來,總叮囑我,冇事多來瞧瞧你,替你排解排解,你倒好,動不動鬨著找太太,可不是招她悲傷麼?快彆去了。”
朱家舅母被她頂的一噎,鄭明珠又占著理,她找不到話說,便冷下臉來:“那你半日不來,又是為甚麼?現在你大了,眼裡更加冇人了。”
顧媽媽站在鄭明珠身後,暴露對勁的神情來。
這話堵的朱家舅母難受,一時候竟找不出話來講,又感覺本日這個外甥女說話老是堵著她,竟不是昔日裡那麼和順,便皺眉道:“哪有這麼多說道,既然長輩叫你放開了,你聽了就是了,說一句你回十句,這也是大師子出來的蜜斯。”
莫非鄭明珠另有如許的事?她真是嚇了一跳。
鄭明珠笑了:“這有甚麼看不得的,莫非舅母的莊子鋪子也都不看的?”
鄭明珠掩嘴笑道:“以往我瞧著太太也看的,但是太太是最不俗的一小我,可見也冇甚麼沾不得的。”
朱家舅母拿不定主張,鄭明珠也不說話,一時候場麵尷尬起來,立在鄭明珠背麵的顧媽媽暗叫不妙,忙上前賠笑道:“瞧少夫人這話說的,舅太太那裡是這個意義,不過是一時急了,話趕話說到這裡,那裡就真的說是少夫人不敬呢,常日裡誰不曉得,少夫人對長輩最是孝敬,舅太太您說是不是?”立時就把先前那句話放到了一邊,隻提了不敬這兩個字。
鄭明珠見她如同顧媽媽一樣,也是張口太太杜口太太的,便笑道:“舅母說的是,我都明白了。”
朱家舅母頓時就沉下臉來:“這是甚麼話,不過是求個三等鑾儀衛尉,外甥半子現在是禦前侍讀學士,竟就辦不下來?何況你公爹但是兼著鑾儀衛掌事,既然外甥半子不肯辦,你就去求你公爹,必是安妥的。”
鄭明珠就說:“誰叫舅母來得不巧呢,我這邊適值辦事,反恰是在夫人跟前,莫非我還能不放心,要說眼裡有人冇人,我又冇攔著不讓舅母出去,又是請長輩陪著,哪一點錯了呢?舅母就如許說我,趕明兒我還得找太太評這個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