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紹唐利落應對下來,便叫宛春預備下酒菜。
關老爺子駭一跳,忙道:“你這豈不是自投坎阱?”
是日,關老爺子又從外頭刺探了一圈返來,進了院子便吃緊關上門去找容紹唐道:“城門關了六七日,今兒可算是解禁了,終究開城門了。”
宛春瞧他年老,那裡忍心他白叟家一小我忙活,遂也進廚房裡幫襯一二。
容紹唐也正想奉求他這些事,聞說不覺拱手再三謝過,自此他和宛春兩個就在關老爺子家中住了下來。因她二人彼其間皆有情義,這會子又同屋同寢,便更加難捨難分起來。
這下子他是更加不放手了,酒氣摻雜著宛春身上的暗香氣味,一陣一陣撲進他的鼻子裡。容紹唐低下頭在宛春臉頰上嗅了嗅,又在宛春脖子上嗅了一嗅,越嗅便越是情難矜持。
孰料將近半夜,容紹唐才帶著一身酒氣回房來。宛春本已在半夢之間,讓他酒氣一熏,頓時復甦著半坐起家,扶住容紹唐的身子道:“究竟喝了多少酒,醉成這個模樣?”
待得關老爺子一走,屋子裡便隻剩下宛春和容紹唐兩個,彼時天光微亮,晨色昏黃,宛春不甚美意義的將帽子中散下的碎髮掖到鬢角,低低問容紹唐道:“我們如何安息呢?”
在院子中遇見宛春,直覺此前天光太暗,看不清楚,這會子再看倒是個分外清秀的小公子。得知宛春夙起是為了做早餐,關老爺子忙攔住她道:“無需高朋脫手,老朽本身來,本身來罷。”說著,便往廚房裡去做早餐。
關老爺子捋著髯毛想了一想,也知倉促出城不是個好主張,就道:“若不然你們再多等幾日,看看情勢再說。”
容紹唐成心賣個關子,颳著她的鼻梁笑道:“到那****就曉得了。”
“天兒雖不冷,可地上總還是冷得很的。”宛春不大附和搖了點頭,他們避禍已是不易,萬一再生起病了,就更是雪上加霜了。反正二人是伉儷,任是她矜持,也不由得從大局考慮,害羞垂下頭道,“這張床充足睡得下我們兩個了。”
他身形高大,宛春那裡扶得動他?直被他壓得跌坐回床上,好笑著推搡他道:“我不跟你回南京還能去那裡呢?你不要再說醉話了,我去打些水來,給你洗洗,你快睡覺好不好?”
容紹唐屈起一指搖了搖,也不知是喝了一碗,還是喝了一罈。那酒本就是關老爺子自家所釀,又是陳大哥窖藏,後勁非常短長,任是容紹唐自誇好酒量,到這會子也說不出一句全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