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她寫完信,封上印泥,就交由李檜寄送出去。
宛春情下非常奇特,再遐想到數日前做的那一場夢,隻恐李家有不測,便命秀兒去取紙筆,要再寫一封信回李家。
容敏珠吐一吐舌頭:“宛姐姐就是六嫂呀,方紅英是用心的要打我,那一巴掌把宛姐姐的臉都打腫了,隻怕本日還冇有完整消下去。”
時鐘悄悄指過十點鐘的時候,門外卻不期然想起汽車軲轤的摩擦聲,秀兒一愣,忙將一雙濕濕的手兒在圍裙上擦抹兩下,起家往外走去,就著院子裡的路燈一瞧,恰見得容紹唐一身黑衣黑褲的走進門來。
宛春笑答她:“金麗是我姑母家的mm,湄心是我姨母家的mm,她二人同我乾係非常密切,形如一母同胞。我嫁出門後已好久未曾有她二人音信,故此在心中代問她兩小我是否安好。”
“這真是好極了,如有機遇,我倒想見一見你的兩個mm。”敏珠不無歆羨的望著宛春筆下的手劄,又道,“我瞧你都叫她們的名字,那麼她們常日裡都如何稱呼你呢?”
容紹唐無法一笑:“好,不送你回容家。你起來我瞧瞧,五嫂打你的一下可疼嗎?”
“宛姐姐……”敏珠在嘴中細細品讀了這三個字,倏爾一拍掌笑道,“叫你宛姐姐可比叫你六嫂好聽多了,今後我也叫你宛姐姐如何?”
敏珠眨巴眨巴眼,倒真聽話起家來了,不過不是為了給容紹唐看傷情,卻道:“看模樣六哥還是冇有曉得真相,方紅英倒是想打我來著,不過冇打著我,打著宛姐姐了。”
容紹唐屈膝在床沿坐下,伸動手便欲摸一摸那腫起的處所,孰料指腹方纔碰觸,就見宛春眉彎微動,顯是疼了的模樣。
容紹唐未曾轟動她,悄悄抬手將罩燈擰向床頭,在燈光的映托下,恰能看到宛春左頰上,從耳根到下巴處有微微的紅腫,果如敏珠所言,便是本日也冇有消逝,足可見當時方紅英動手之重。
宛春就著燈光看了幾頁醫書,到底也冇能熬住,遂洗漱一番,便也回房歇息。
就著燈光漸漸走近床沿,低頭的時候恰能聽到宛春淺淺的呼吸聲,正睡得非常酣甜。
宛春道:“湄心比我小一歲,本年整十八。金麗嘛,同你一樣大的年紀,或許比你還要大上兩個月,現在在上海聖瑪麗女中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