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氣還早,他應當是剛下朝以後,就往這來了。就是不曉得,他是直奔慈安宮,還是從慈寧宮那邊過來的。
她這並不是第一次見李修齊,但是對方對於她老是淡淡的,每次見麵,都像是從未見過。一貫都隻要周水蘇記得他,他卻不記得周水蘇。這類被人冷視的感受,周水蘇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嚐到。
洛言書恨恨地暗念著這個名字,她垂下頭顱,不讓彆人看到她此時目露凶光的模樣。
可如果說他已經把洛言書給忘了,那些犒賞卻冇斷過。如果冇忘,現在瞥見洛言書妙手好腳的在這,總該問一句她身子是否好了吧?
隻是可惜,子不子,母不母,他們除了名頭上有些乾係以外,實在半點的血緣都冇有關聯。現在麵上能做出這類敦睦的景象,倒還真不知說甚麼纔好了。
周水蘇一時也說不清內心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嚴峻了。
周水蘇表示得很平靜,她大風雅方地跟李修齊施禮,半點不見扭捏。
固然她想要操縱洛言書,但是心內裡卻始終不肯意承認,洛言書強她一頭的。
在宿世的時候,周水蘇也冇有登上後位。就是不曉得這一輩子,會不會呈現甚麼變故,讓她得償所願了。周水蘇精打細算,目光也放得長遠,隻是可惜,腳下的步子冇有邁好。
不但僅是周水蘇心內裡冇底,洛言書一樣也是。她明天呈現在這裡,本來就是為了探一探李修齊的反應的,但是現在,李修齊甚麼反應也冇有。
現在有周太妃在這裡,她如果冒然上前,定然會惹得她不快的。
周水蘇偏了一下腦袋,她看著洛言書,卻見她冇有甚麼神采。隻是非常溫馨的垂眸著,仿若對身邊產生的事情,置若罔聞。
本來他是在和她說話。
這個可駭的動機一旦被她念及,就如何也按壓不下去。如果真的被她給猜中了,那不是功虧一簣了?
李修齊這話說的可算是莫名其妙,說不出是褒還是貶,周水蘇內心也有些忐忑,她行了禮以後,也是安溫馨靜的跪鄙人首,和洛言書一起默不出聲。
李修齊扶住周太妃,語氣非常體貼腸問道:“太妃不必多禮,您身子不好。”
看到周水蘇和洛言書,李修齊的腳步不斷,他連目光也冇有停頓一下,便直直往周太妃那靠疇昔。
真是……這急也急不來呀。莫非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能衝上去投懷送抱不成?
他把她給揭穿了,李修齊如果曉得她裝病以迴避侍寢,定然會自發顏麵受損,以是現在纔會對她這般了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