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仰躺回床上,望著賬頂發楞。
不是夢。她現在逼真的活著,並且還回到了入宮之初。
本來她商賈之女,是不敷格進宮當選的,就連要嫁入官家也是難上加難。但是因為這句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話,她破格禮聘,成為采女待在這後宮當中,等著聖上的臨幸。
等等,這裡是……
她死了又活了,如果隻是做了一場夢,那這夢太悲慘也太實在了。
她進宮以後,倒是一起順利,穩穩鐺鐺的當上了昭儀。這對於出身寒微的洛言書來講,已是天大的光榮了。如果冇有背麵的那些變故,也算是風景一世了。
半夜時分,俄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一場春雨。本來氣候日漸回暖,而現在因這帶著寒意的春雨襲來,彷彿又回到了寒冬。
現在這一雙纖纖素手,十指不沾陽春水,甚麼重活粗活都冇有乾過,上麵一片白淨。但是在打入冷宮以後,這雙手會被施以重刑,幾近殘廢,還會長滿了厚繭,粗糙如同樹乾。
洛言書從小就曉得本身長得好,卻冇想過能當得起如許的評價。
可惜那不幸的孩子也冇能逃脫楚卿的毒爪,最後扔在亂葬崗了。
本覺得是情同姐妹,冇想到倒是一條要性命的毒蛇,甚麼義結金蘭,也不過是一場天大的笑話罷了。
洛言書不由抬起手往本身的頸脖摸去,她的手涼得短長,這一摸上去,她忍不住打了個顫抖,洛言書趕緊放下來。
洛言書乃至都來不及反應,統統就已經成為定局。
性子溫吞馴良卻寵嬖無度,從不肯讓她受半點委曲的父親;固然老是痛罵父親不爭氣,但是卻還是會笑得一臉慈愛,把洛言書抱在懷裡教她寫字的祖父;另有她方纔出世,還將來得及在母親懷中哭泣,卻被摔死的皇兒……洛言書傳聞,當日斬首洛家時,西街的斷頭台上流滿了鮮血。鮮血濺上了白幡,彷彿紅梅花開。
洛言書的心口一陣發悶,彷彿要暈疇昔。她能夠具有一次重來的機遇隻是她的親人卻都永久閉上眼睛,連個全屍都不能留下,冇法入土為安,這恨,洛言書不敢忘!
洛言書瞪大眼睛,她低呼了一聲,有些不成置信。
洛家抄家滅族,洛言書籍也該當是在災害逃,但是因為腹中懷有骨肉,聖上不能鑒定她懷上是否是皇家的骨肉,便先留她一命,等誕下孩子再滴血認親。
“我的孩子……”
那麼多條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