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娃曉丫頭學著村裡大人的口氣,毫不客氣嘲笑道。
她雙手叉腰,高低垂起毛絨絨的頭,兩小辮子一翹一翹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最怕的像是碧水村孩子頭兒狗蛋被罰。
這年初的山村,對家裡拆台鬼的獎懲花腔繁多。
剛纔還聽著,她跟曉丫頭一起叫‘張老祖’,真是又乖又有規矩。
大魔王小二黑,頭一次,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但是老虎多威風啊!誰如果不聽話,就狠狠咬他!”甜妹兒瞪大無辜的眼睛,意有所指說道。
獎懲最常見的標配就是挨抽、打屁股、跪板子,跪扁擔上、頭上頂盆水,彆說小二黑, 就連曉丫頭也逃不過。
她扯了扯張老祖的藍褲子,問道:“張老祖,小二黑是不是你從山溝溝裡撿來的?”
她拉了拉張爺爺的褲腳,指著院子口那幾個大型傢俱,軟軟糯糯道:“張爺爺最疼我啦,今後甜妹兒的嫁奩箱,要刻上好多隻大老虎。”
但是曉丫頭卻堅信,張老祖必然熟諳她,女娃娃裡頭,這但是獨一無二。也難怪她跟小二黑‘有仇’,卻那麼愛往張家跑。
甜妹兒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叮叮咚咚的張爺爺,又瞅了一眼慈愛馴良的張老祖。
“真的嗎?”曉丫頭滿臉震驚,捂住小嘴,不成置信問道。
村裡人能常常看到張爺爺,揹著本身的東西竹籃,滿村莊忙活。
這位老奶奶就是張老祖,張爺爺的媽媽,小二黑的老祖,是碧山村裡馳名的長命白叟。
“行行行,等你張大了,到時候張爺爺給你刻母老虎、母獅子、黑瞎子。到了夫家,看誰敢欺負我們的甜妹兒。”
比如, 他爸有兩次打人,都說要把他扔到村口井裡,從家裡邊一邊拖一邊邊打,每次都能熱熱烈鬨真打到井邊。
要不是張爺爺強行禁止,還能下地乾活呢!
頭頂上的半盆水左□□斜得短長,涼水滴滴答答往下掉。
甜丫頭板著小臉,嚴厲地點點頭。
是以,彆藐視這些東西,精貴得很啊。
她左耳已聾,右耳另有一點點靈光,眼睛目力也不太好,還是村人們說的‘雞矇眼’,也就是夜盲症,但身子骨挺好,力量勁兒也挺大。
她小臉轉疇昔對著小二黑,按住小鼻子,做了個豬鬼臉,小聲道:“張爺爺跟老祖都是親我們的,小二黑,你纔是張老祖從山溝溝裡撿返來的。”
“小丫頭啊!乖,真乖,又多了一個小丫頭啊!恰好,你們都乖,比二黑子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