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天有眼，他死了！
“我是在火化場找到他的骨灰罈的，在農場內裡冇有刺探到多少環境，我前兩天花了點錢，打發公社的幾個小地痞出去幫我刺探動靜了。”
還想持續再撕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甚麼似的，俄然低低笑出了聲，把信紙摺疊好，買了信封裝出來，“老三啊老三，真覺得他的人脈是好拿的？你如果不怕咬手，就固然用吧。”
……
想到他大夏季的爬上火車，在硬板車上捱了兩天一夜，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牛車趕來給顧懷慶收屍，他卻在信上連提都不提本身一句，顧光宗就心底各種委曲膈應，乃至都有種毀了這封密信的打動。
我到顧明珠的墳頭看了一眼，墳包累的蠻大，前兩天找人半夜裡起開棺材，內裡是顧明珠的衣服，另有一個骨灰罈子。除了火化這一點，倒是冇有看出顧明珠這事兒有那裡不對。”
“林林總總的，都是一些冇啥用的動靜。”想起花出去的冤枉錢，顧光宗煩躁的齜了齜牙，“說是農場的有兩個帶領，忒不是東西，農場裡的女勞改犯，略微有點姿色的，都少不得被騷擾。”
“另有有個帶領上半年剛死了婆娘，本年快四十了，二婚還想找個黃花大閨女，正滿公社的相親呢。”
就算把手上僅存的人脈給老三，再也等不到老三伸手拉他的那一天了。
就連顧懷慶心血來潮寫封封密信，也隻提到顧時年，把他手裡最後一點人脈交到了顧時年手上，對於他，連提都冇有提一個字。
顧光宗等了半天，正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顧時年開口了，“顧光宗，換個思路，農場那邊刺探不到動靜，你就去火化場問問環境。
“嗯，冇有。”顧光宗頓了一下，“要不是這邊有人幫手清算了他的遺物，說不定不等我過來，他的東西就讓那些勞改犯給分了。”
如許吧，你給我個地點，我想體例給你弄一張顧明珠和他的照片，你收到後讓火化場的同道認認人。”
說完閒事，張春妮又問了一下顧懷慶的後事安排，曉得事情措置的還算順利後，對顧光宗的態度倒是硬化起來，問了問他這兩年的餬口，還叮嚀了他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顧光宗嘴角暴露諷刺的笑意，捧著信紙，“嗤啦”一聲，把信紙從中間撕成了兩半。
把信郵寄了出去，顧光宗快速走出去，蹲在牆角抽了一支菸，又揉了一把不曉得何時泛紅的眼圈，再次回到郵局，撥通了顧時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