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啥都好，就是手太鬆，待人太實誠了些。
張春妮從車間出來，摘下口罩，拍打著身上的衣服，又捋了捋沾滿灰塵的頭髮，擰開水龍頭胡亂洗了手臉，往鍋爐房中間的歇息室走去。
看到顧時年站在門歇息室門口，張春妮急走幾步，接過顧時年手上的飯盒。
在雲水蓮燒火籌辦煮餃子的時候，老太太切了一盤牛肉，拌了一盤燒豆腐絲，又炒了一盤豆腐皮，一盤酸辣白菜，一盤土豆絲，最後還在爐子上燒了一盆丸子湯，再加上紅燒肉，統共六菜一湯，年夜飯這就算做好了。
雲裳頓時來了精力，從筐子裡一件一件的往外拿東西，“奶，這是鹵牛肉，早晨切一盤，再燒個紅燒肉，弄幾根排骨一起紅燒了。另有紅薯和丸子，都能夠燒湯，再弄盤燒豆腐，炒倆素菜……對了，櫃子裡另有酒，早晨讓我爺和我二叔喝兩口。”
以後又洗白菜，和麪，剁肉，一家人一起脫手，很快就包出兩篦子餃子。
雲裳拉著栓子趴在炕桌上，推開放生果糖的盤子，你一塊我一塊的吃炸紅薯解饞。
縣城裡，張春妮在除夕夜的時候要加班，顧時年和傲視歸吃過年夜飯，找了飯盒，裝了滿滿一盒餃子，又裝了兩樣炒菜，拿動手電筒給張春妮送了疇昔。
兩人進了門，顧時年在凳子上坐下，“吃過了。傲視歸今兒包了餃子，還炒了倆菜，你從速吃吧。”
一傳聞家裡有酒，老爺子不淡定了，嘴巴抿了抿，‘咕咚’嚥了口口水，“裳囡，是咱縣裡酒廠產的酒麼？”
老太太也跟著歎了口氣，從筐裡拿出燉湯的棒骨，又拿了一條豬肉，讓老爺子把筐子又放回木板上。
老太太看了一眼筐裡炸得金黃的丸子，又看看底下的半扇肋排，和足有十多斤重的兩條五花肉，再想想雲裳的小肚子，無法的點點頭。
“是哩！上回我和顧二哥在縣裡買的，買了兩瓶呢！”
老爺子笑嗬嗬隧道，“那行，早晨我喝兩盅。”
“行，我曉得了，過了初五就給你和傲視歸做安排。”
大抵是餓狠了，她嘴裡的餃子乃至來不及咀嚼，直接就吞了下去，更是連看顧時年的餘暇都冇有了。
一貫貪婪無腦的李紅梅，或許是雲裳提早給了幾個丸子解饞，或許是因為明天是除夕，要取個美意頭，也安循分分的冇有鬨幺蛾子，還重新到尾笑語晏晏的跟世人說著話，照顧栓子用飯。
老爺子隔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見李紅梅拉著栓子進門了，抬手摸了摸雲裳的腦袋，“裳囡，那油你留著漸漸吃，今兒家裡人多，彆啥好東西都往外拿，曉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