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木喝得暢快,自顧自悄悄地哼起小曲來。
他的酒量很好,在薄氤島上,絕大多數時候是在裝醉,但明天喝的是北國陳釀,很烈,他費了很多心機,才得以製止在荼戎房間倒下。
“那東西真的離不了夏遠山嗎?”荼戎問。
在如許的提心吊膽中,他終究看到了一片熟諳的水麵。
在以後的幾日航程中,荼戎俄然和安如木熱絡起來,時不時地拉他來本身房間“小酌幾杯”。
北王底子不需求曉得口令,更不需求接管查問,他隻要曉得暗盤在那裡便能夠了。
安如木想通了,竟然生出些對北王的畏敬來。
“我?和夏遠山?”安如木舌頭都有些大了,“不錯甚麼呀不錯,我又不嫁給他,我得把他帶歸去,他手裡拿著阿誰東西呢。”
安如木心中浮起不祥的預感。他退到房間正中心,全神防備。
安如木霍地站起家,撞到桌角,弄得杯盤碗盞跟跳舞似地躍起,也弄了滿桌的湯汁酒水,一片狼籍。
也難怪暗盤裡的人完整冇把北王當作陌生人,因為他們全都是北王的部下。而本來在那邊的傭兵和商販都被殺光,屍身隻要拿甚麼東西一擋,涓滴不會引發安如木他們的重視。
隨後,荼戎拉了拉披風的領口,起了個話頭:“安護法,這裡太冷了,不如到我房間裡,小酌幾杯,暖暖身子。”
這時,船上驀地響起號角聲,讓本就非常嚴峻的安如木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
“冇事冇事。”荼戎趕緊攙扶。
安如木大搖其頭:“大人,你道行比我高深,不會不曉得傀儡師的德行吧?他們啊,彆說和本身人,就是和出大代價請他們做娃娃的都聊不起來,哪能和我說甚麼。”
是警報。有生人上船了,會是誰?
“安護法好雅興,這麼冷,還在內裡看風景。”荼戎來了,打斷了安如木的思路。
安如木的手內心微微冒出汗來,他緊緊握起雙拳,固然曉得它們能夠派不上多大用處,卻也不肯做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話確切,荼戎也不好再多問。
白錦見荼戎冇有分開的意義,便不便利再說甚麼,回身回本身房間了。
安如木不是冇想過逃竄,隻是,他能想到的,白錦和荼戎也想到了――船還冇停穩,房門就被方士加了重鎖,哪怕同為方士的榮泉來了,想翻開也要費一番力量,更彆說本來就對神通不在行的安如木。
“離不了吧……”安如木完整不能肯定,“大人,我又不是傀儡師,他們那些道道,我哪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