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子……”
流出的羊水浸濕了褲子，粘在腿上冰冰冷涼。木英緊咬牙，半坐起家，把褲子褪了。
就算你一小我，你也要把小娃生下來，說不好就是小樂呢，那麼乖的娃子，你如何忍心讓他走。這一輩子，是老天爺的恩賜，你必然要抓住。
“英子，嬸子來了，你娘，另有潭大娘也會頓時過來的，你彆怕啊！”
“耿叔，我冇見到啊？”滿頭大汗的趙三紅停了腳步，大聲回道。
“生了！”李慧凝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不等趙三紅說完，李慧凝已挾起潭玉蓮往村裡奔去。地上還留著一隻歪倒的木桶。
木英張大嘴，猛吸口氣，眼睛爆出，使出滿身力量，一團滑出身材。
他摸索著喊出一句，隻見那人漸漸抬開端，藉著遠處火光，那張臉顯得非常的慘白，額頭上一層細汗，嘴唇緊咬正忍耐著龐大痛苦。看到他儘力擠出一絲笑，兩行淚卻滑了下來。
木英藉著他攙扶，腳步顫顫站穩身子，朝他安撫笑一笑，等這一波疼痛疇昔，她朝家走去，越走越快，隻感覺下身細流不竭。
不，她不會死的，就這麼點痛，木英，你就驚駭了嗎？你行的，你必然行的。
推開院門，並冇有撕心慘叫，她輕舒口氣，隨即又反應過來，英子不能說話，在屋門口用力跺了頓腳，推開一條門縫，擠了出來。
“英子，醒醒，不要睡，再用力一把，娃子就能出來了，婆婆幫你一起。來，呼，用力，再呼，用力。”潭玉蓮大聲喊著，手悄悄在肚子上幫忙往下推。
“英子，你忍著點，爹去喊潭大娘過來。”
木英再有力攥住臉盆，手一鬆，那隻麵盆掉到地上，晃了兩下才站穩。
“三紅，你英子姐要出產了？快幫我找人吧！”耿建國聲音惶惑，帶著絲顫抖。
又一波疼痛襲來，沉寂中那麼鋒利，身材好似被撕扯開，她大張著嘴，喉嚨口隻溢位幾個破裂的音節。
“英子。”他飛撲疇昔，挽住她手臂，隻覺到部下的胳膊正細細顫抖。低頭一瞧，褲管下一小團深色，他一個擰眉，大呼起來，“羊水破了？”
鄭瑜幫她撩開額頭濕發，和順說道。見她點了頭，微微放心。搓熱了手，伸到她上麵一摸，被褥已全濕。一驚縮回擊，羊水流光就傷害了，心頭呯呯跳起來，麵色不顯，柔聲道，“嬸子去打些熱水來。”
無邊無邊的疼痛，小樂要出來了嗎，再用力，用力，往哪用力啊，疼得彷彿下身已不存在，木英微眯著眼睛，神態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