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嚇了一跳,從速扶著溶溶坐到床邊,讓她躺好,“侯夫人罰你了?”
王氏朝欣榮使了個神采,欣榮會心,忙道:“回侯夫人話,那日清算庫房缺人手,夫人……”
翟氏微微點頭,“以是,欣榮說都是真的?”
翟氏這一番話保護了王氏的麵子,也將溶溶頂撞王氏的事就此揭過。王氏發兵動眾地把她請出來,如果不罰一下溶溶,那就是打了王氏的臉。
“母親,那日公開在府中對兒媳出言不遜的就是她。”王氏道。
溶溶這一席話說完,翟氏的眸光微微一動,瞅了一下王氏,內心算是明白了。難怪王氏鉚足了勁把本身從祠堂裡請出來,要把這丫頭攆出去,此女生得這般天姿國色不說,竟另有如此的心機,情真意切地把錯認了,再來一句“夫人罰得好”把懲罰的事情揭過。
王氏心頭悄悄一驚,方纔薛溶溶還冇來的時候,她已經旁敲側擊說了很多話,翟氏固然冇有承諾她甚麼,可話裡話外的意義都是同意把這薛溶溶交給人牙子的,但薛溶溶走出去這麼半晌工夫,翟氏的語氣較著軟和了。
她住的一個小跨院,前邊接的是謝元初的書房,前麵接的是侯府的庫房、廚房等地。這院子不大,房屋也比較老舊,但到底是座端莊院子,住的都是侯府裡有點臉麵的下人。侯夫人院裡的管事媽媽,住的都是跨院裡的端莊屋子,而蓁蓁和溶溶如許的大丫環,隻能住中間的耳房。耳房雖小,比起那些幾小我擠在一處睡通鋪的下人已經強上了很多。
宿世在掖庭,她學端方學得最好,獲得了姑姑們的分歧獎飾。掖庭中端方繁複,光是給主子回話這一條,就有七八條端方,比方跪著回話時該如何跪,手如何樣擺,頭如何樣垂,站著回話時如何站,眼睛該往那裡看,一板一眼,不容涓滴閃失。
“給侯夫人、世子夫人存候。”溶溶斂眉,兩隻手合攏垂下,恭敬地站在院子裡。天正冷,開著院門,穿堂風颳得嗖嗖的,溶溶亦涓滴不動容。
聽到溶溶這句話,王氏的神采才略微鬆了一些,認了就好,就憑著薛溶溶罵王氏的那些話,充足把她攆出去。
“那還好,”蓁蓁鬆了口氣,“我真怕侯夫人把你……”溶溶罰跪那日,蓁蓁就傳聞榮康院喊了外頭的人牙子過來,隻是因為溶溶暈死在雪地裡,王宜蘭怕傳出惡名,纔沒有叫人牙子當即把昏倒的薛溶溶帶走,現在想來竟是因禍得福了。